內屋傳來一把聲音,少年的青澀嗓音帶著撒嬌的意味傳入耳中:“侯爺,你怎麼還不來啊。”
四少也是戲謔地看了看他,齊博臾也就玩味地回看向四少,笑道:“小童怕是等不及了,本侯就不與四少多說些什麼了,還望日後有相會的時候。”
“既然如此,玉暖也就不叨擾侯爺了,這就告辭。”作了一揖,四少轉身出了臨湖小軒,關門的一剎那,他忍不住對裡面的人道了聲:“還望侯爺盡興。”
走在回玉府的路上,四少滿腦子都是景榮侯那美絕人寰的容色,心下也有幾分奇怪:他為何要請自己去臨湖小軒呢?難道是為了證明他如坊間傳聞中所說的一般荒淫無度?那他為什麼要對自己證明這些呢?還是他已經知道自己與睿帝間的事情?還有那個契丹人去了哪裡?
走了一路,想了一路,進鳳鳴軒的一瞬,四少終是感嘆了一句:“齊家的美人啊,各個都不教人省心!”
第三十章 情初動
日子過得是極快的,縱使你想留也是留不住的,不然子何故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可這也是有些個好處的,譬如:太后的傷好了。
玉桐在西宮躺了好幾個月,也是憋悶得很,又聽說四少透過了解試,便起了將四少召進宮的心思:教那寶貝陪著,心下也寬些。
太后既然起了念頭,也不是什麼難事,四少便順順當當進入宮來,這不,在太后跟前伺候著,將周圍的一干侍婢都哄得滿面笑意。
“你啊!這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怎麼就沒寒兒半分的妥帖穩重呢?”玉桐拿食指點了點四少的腦袋,笑著罵道。
“嘿嘿,暖兒若是像了阿姐去,誰來討姑姑的歡心?”他現在是越發地放肆了,也是玉桐親近的緣故,四少便直接喚太后“姑姑”,連那俗禮的芥蒂也一併去了。
“暖兒這話說得,哀家沒白疼你啊!”玉桐的手摩挲著四少的腦袋,眼睛也看到那右耳上的一點殷紅,“暖兒啊,你這男兒身怎麼在耳朵上弄個這東西?教旁人笑話了去。”
“這個啊?”四少抬手摸了摸耳朵,又是撓了撓後腦勺,傻傻地笑開了,“阿姐有兩顆珠子,暖兒喜歡得不得了,可是阿姐不肯給我,我就搶過來嵌到耳根子上,阿姐就拿不回去了!”
他神色有些得意,笑著說話,那顏面更顯可人,“後來,我就求阿姐也跟我一道,她拗不過我死纏爛打,也在耳根子上弄了一個,真是好看極了!”
玉桐左右端詳著,的確是好看得緊,可又覺得有些奇怪,“暖兒啊,有道是:男左女右,你卻將這珠子嵌在右邊,也太胡鬧了!”
“姑姑!”四少拉扯著太后的袖子,小嘴嘟著,撒嬌道:“不弄在右邊怎麼逼阿姐就範?您是不知道啊!暖兒當時就這麼拽著阿姐的袖子,我說,阿姐啊,你要是不嵌上,暖兒這珠子又何苦嵌在右邊,就是為了跟你一樣嘛!”然後四少便眨了眨眼睛,繼續道:“就這麼阿姐才跟我一道的,可費了些勁了!”
看著他說得眉飛色舞的模樣,玉桐心裡也跟著歡喜起來,玉家的這個四少爺啊,真是個寶貝呢!正想著,桑榆走上前來,說是睿帝到了,玉桐一抬頭,入眼的便是齊鳳臾身著玄金龍袍的身影。
“兒臣給母后請安了。”如今齊鳳臾見著太后與從前可是兩個樣子,這請安也是誠心誠意的,不再敷衍了事。
玉桐點了點頭,將四少推到他跟前,笑道:“正與暖兒說笑呢,這孩子逗人得緊。”他倆沒好好見過,玉桐如是想著,只當自己在給孩兒們增進增進感情,哪裡知道這二人已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暖兒見過陛下。”鄭重行了一禮,得體得教玉桐與齊鳳臾皆是有些吃驚,二人心下都道:“怎麼這傢伙改了性子?”誰知那人才站定了便揚起一個笑臉,道:“陛下!你帶暖兒去榴邰園玩玩吧!暖兒都沒有去過呢!”
玉桐聽得他這麼說,只是面上帶笑,這寶貝心性還沒定,就是坐不住,點了點頭便教齊鳳臾將四少領了出去。
玉寒跟睿帝才出了西宮,正在迴廊上走著,梁公公早已識相地退下了,只留這二人慢悠悠在椋宮瞎逛著。最後,還是齊鳳臾耐不住性子,道:“你可真是大膽啊!在母后跟前那麼跟朕說話。”沒來由的,他在這人跟前就是忍不住要開口。
可玉寒呢?轉過臉來,嘟噥了起來:“我要不這麼說話才叫奇怪呢,到時候姑姑反倒看出些端倪。你也太不會裝了,剛才那傻樣,跟吞了整個的雞蛋似的,雖是恰到好處的吃驚,可也用不著這樣啊!”自齊鳳臾允了她,她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