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吐舌頭,玉寒撅著嘴將腦袋偏向椅子內側,不欲理睬這老是一本正經的傢伙。
齊鳳臾坐到她身邊,將她的頭撥正了,“你是長本事了,連朕的內廷大總管都收買了去。”
“是他自個兒倒貼的,誰要收買那老傢伙!”皺了皺鼻子,玉寒將身子蜷了起來,不欲與這人靠得太近,她如今又沒有力氣,還是有些怕他的。
齊鳳臾看著她那般如去了爪子的小獅子的模樣,覺得這丫頭就該是這樣才合適,整日裡出生入死的總是不太妥當,用帕子將這人嘴邊的香梨汁擦了個乾淨,他也懶得跟這人爭辯,點頭道:“是是是,他倒貼的,他不倒貼你倒貼誰啊?你將來可是這椋宮的皇后,不把你哄得開心了,他這內廷大總管也甭做了。”
“我才不要做什麼皇后呢!”玉寒看著被包的跟粽子似的左手,嘟囔著:“皇后有什麼好的?整日裡窩在這深宮還不把我悶死!”她是未曾見到齊鳳臾瞬間冷下來的臉,依舊不知死活地繼續唸叨:“我倒寧願在宮外做個逍遙公子,那般自在,好不快活!”
她說完了沒見齊鳳臾接過話茬,抬眼一看:大事不好!但見齊鳳臾的臉色黑得跟身上的玄金龍袍一般,眼眸中也皆是冷色。“鳳臾”囁嚅著喚了那人一聲,玉寒好不容易夠著他的袖子,扯著輕輕搖了幾下,卻不見那人面色好轉。
齊鳳臾把袖子一抽,喝道:“你不想做朕的皇后,那是想做什麼?難不成是要做那齊博臾的妃子!”玉寒自知理虧,可聽得此言也有些惱了,一雙杏眼斜瞥向齊鳳臾,蛾眉微蹙,冷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朕是什麼意思!朕什麼意思你還能不知道?你二人孤男孤女共處一室,怕是早就暗生情愫了吧!也難怪你就是不願入得朕的椋宮,敢情是被那妖孽勾了魂去!”齊鳳臾知道這話說著牽強,可他就是忍不住,這人只要提到入宮為後就是這副不以為意地模樣,他就是再怎麼豁達也不能毫不在意啊。
“齊鳳臾!”玉寒聽得他如是說來,真真是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大喝了一聲睿帝的名諱,之後便是盯著那人的眼眸倔強地不肯開口。你夠狠!我為你險些命喪無相寺,你卻要汙衊我與齊博臾花前月下,你不愧是當朝睿帝!
齊鳳臾也知自己失言,但這人如此強硬的模樣教他心頭的那把怒火再難平息,亦是冷冷地對上那雙杏眼,半眯著黑眸道:“朝政上朕也不要你來費心了,你還是乖乖在龍眠殿待著,等司天臺尋了良辰吉日就立刻給朕搬到合鸞殿去!否則,別怪朕對玉家不客氣!”
“你這是出爾反爾!”明明答應了饒暖兒一命的,明明答應了放她在朝中的,怎的景榮侯一去,這人便要翻臉不成?
“朕哪裡出爾反爾?朕是殺了玉暖?還是滅了你玉家滿門?”這人在朝中一日便危險多添一分,聽傅閱謹的訊息齊博臾已與邳州兵馬牽上了線,日後少不得再起風雲,以這人的心性,寧可教她圍困椋宮,也不能讓她以身犯險。
“果然是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啊!如今狡兔將死,飛鳥欲亡,陛下便迫不及待要將玉寒收入宮中了,物盡其用就是這麼由來的嗎?”玉寒也隱約可以想見齊鳳臾背後的意思,可這人分明就是不信她,往事皆好商量,惟此一項,斷然不可含糊!
這人簡直是強詞奪理!奈何他又不願把話說得太難聽,一口氣噎在喉頭,吐不出、咽不下,憤懣更是愈加的難平,便只有騰地站起身來,甩著袖子出了龍眠殿,衝著候在門口的梁公公便是:“去關蝶宮!”
玉寒靠在那張墊著白虎皮的九龍金椅,有些無措,往那上邊蹭了蹭,覺得毛是軟的,很是暖和,奈何這張椅子的主人卻是冷冰冰的如同一塊寒冬的石頭!“梁公公”齊鳳臾雖是走了,梁公公給他準備了人手後必然還是留在外頭的,她低聲喚了喚,有氣無力。
梁琦知道這兩位主子八成是吵起來了,一聽玉寒叫喚便立刻進去候著,可那女娃兒窩在九龍金椅上團成一團,連眼睛裡都是怯怯的神色,梁琦哪裡見過這等模樣的玉寒,立刻就慌了手腳,這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主子啊,出了什麼紕漏他可擔待不起啊。
“梁公公,我難受”玉寒的臉都白了,蛾眉緊緊地皺到一處,煞是可憐,梁公公忍不住湊上前去,剛靠近便被玉寒點住了。這一指盡了她全部的氣力,站起身來時還頗有些氣喘吁吁,好容易從梁公公身上搜出了軟筋散的解藥,一服下便重新生龍活虎了。
笑眯眯衝著梁公公做了個鬼臉,玉寒將梁琦放倒,在地上擺成了一個麻花狀,忽閃著那雙大眼睛道:“要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