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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才是正主兒!然睿帝說了:“四少是四少,皇后是皇后,你這雙眼睛可要看了真切,莫要認不清誰才是你的主子!”當時他是一腔熱血,只覺得不就是困住那鳳鳴軒內的人兒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到了此處,對上四少,這才清楚:他先前是大錯特錯了!

玉寒以一雙無比有神且滿含期待之色的杏眼瞧著傅閱謹,情意懇切、十分天真的模樣,大約有半刻鐘的時候,傅閱謹終是敗下陣來,喚了洛慈出來,讓玉寒將她領到前廳去了。

“誰是你的主子?”嗓音平靜無波,玉寒右手端著茶盞喝了一小口茶,慢悠悠地轉過臉來,對著洛慈時甚至可以瞧出一些笑意。

洛慈卻是不敢答的,只垂首站在一旁。玉寒見狀更是火冒三丈,重重將茶盞放下,茶湯濺得四處都是,一陣譏誚的辛辣之語緊隨其後:“我道是緣何有人多嘴,原來竟是從未把我當主子看待,你是長本事了,跟我玩兒起一女侍二夫的把戲了!”她將洛慈從齊鳳臾處討來,是因了暗衛口風緊的緣故,又是個女子,定可好好照料暖兒,好教自己無後顧之憂,如今倒好!後顧之憂沒有免,後院起火這種事兒倒來得快!

那話是十分的難聽,可洛慈依舊是那般垂首站著,不言不語,玉寒看著這溫雅柔順的女子心道:“早這般乖巧,又何必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可念及這也是個十分難得的可人兒,長得又美,照料暖兒有功無過,又知這人也是兩處為難,本來硬下的心腸立刻又軟了下來,將頭扭到另一側不去看她,冷冷道:“鳳鳴軒門口處去給我跪著!到明早卯時起身去伺候暖兒起來!”她說罷又嫌罰得輕了,補上一句:“其間要是敢動上一動,你這輩子就別進鳳鳴軒了!”

洛慈是暗衛出身,自小受訓比這嚴酷的多了去了,卻沒有哪一次能比這一次更難受。那人什麼也未曾多說,只罰她在這鳳鳴軒前跪上一晚,自己便朝椋宮去了,那般小小的人兒,墨色錦衣翩躚如蝶,消失在她的眼裡,好似一場訣別的舞,絢爛到讓人質疑的地步。

齊鳳臾靠在九龍金椅上,手邊的游龍青花瓷盤內兩串葡萄晶瑩圓潤,他在等人,正思量著那人也該到了便聽得朱漆大門開啟的聲響,飽滿的雙唇邊綻出一個笑來,他開了口:“怎麼?不是逃了嗎?還捨得回來?”

“讓傅閱謹把人撤了!”玉寒無視齊鳳臾的玩笑言語,口氣極是生硬。齊鳳臾聽著這話心頭也有些不悅,可畢竟是他派出去的人,也就不與這丫頭一般見識了,衝著那不遠處的人兒招了招手,齊鳳臾喚道:“玉寒,過來,你要的吐蕃葡萄給你備好了,嚐嚐。”

這會子要是後宮裡哪位妃子見著瞭如此模樣的睿帝,那必然是如同青天白日裡見了鬼一般,向來睿帝面容冷峻、不苟言笑,就算是十分中意哪一位佳人也就是那般不冷不熱的模樣,除了曾經榮寵一時卻香消玉殞的柔貴妃,誰也沒見過睿帝柔聲細語的樣子。

其實謝妙言雖寵冠後宮,在睿帝面前依然是要夾著尾巴做人的,凡事陪著小心也是免不了的,單就妄議朝政這一項就是不可在睿帝跟前亂說話的。然,玉寒是從來都沒有這般禁忌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就是不高興了,甩了臉子,不是齊鳳臾先低頭,便是過上幾天也就事過境遷算了。如今,她也是習慣了這般作為,在旁人面前忍得,在齊鳳臾面前反而最是耐不住性子。

如是,看著齊鳳臾眉眼含笑,好似一副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的模樣,她那口堵在心頭的氣徹底壓不住了,上前掀了那煞是好看的盤子,衝著齊鳳臾便是一陣亂吼:“你怎可行這般事情!暗地裡竟派兵駐守鳳鳴軒!你除了出爾反爾就是使計逼迫,放我自在有那麼難嗎?我做了什麼惹著你?要你這般對我,步步緊逼,非得把我圈在這椋宮裡才算是完事兒!”

待她說完,齊鳳臾也未開口,依舊是坐在九龍金椅上,隻眼神有些不對,可也說不上有什麼具體的不對,好似有些個冷,卻也未必是全然的冷,好似有些個呆,卻也未必是全然的呆,就那麼直直地盯著地上散落的葡萄,有些出神。

玉寒這才發覺自己方才說了什麼,可她就是個寧死不肯低頭的主,就那麼站著,一動不動,有些忐忑地看著齊鳳臾。齊鳳臾卻是沒有看她一眼,坐了好一陣子才動了一下,玉寒以為他是要朝自己走過來,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豈料齊鳳臾渾然未覺,竟蹲下了身去,將那一顆顆剔透的葡萄拾了起來,本想放到盤子裡,可那盤子雖是落在了駝絨毯子上,卻還是碎了,暗自想著:好東西果然就是難伺候,便站起身將撿起來的葡萄擱在了九龍玉案上。

玉寒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