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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忙拿了些碎銀走了出去。

夜幕降臨,紅葉的臉冰敷後好了很多,雲錦也放下心來,遣二人早早的去歇息了。想起昨日雲軒之約,雲錦暗暗嘆氣,她是不會去赴約的,可是,也不可能再去摘梔子花了。長夜漫漫,當真是無聊至極,雲錦從枕下拿出玉笛,走到窗前,眼望明月,輕輕吹奏起來,笛聲悠揚,清脆悅耳。

御花園中,雲軒一襲月白色薄羅長袍,站在涼亭中臨風而立,衣角隨風蹁躚飛舞,他薄唇玉面,鳳眸微眯,正看向昨日雲錦離去的方向。

一如不見兮,如隔三秋,雲軒的心充滿期待,他從來沒有如此的想念過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僅僅見過一面的女人。

月兒高升,三更早過,依然不見佳人身影,雲軒心中微怒,失望,不甘,傷心,失落多種心緒紛擾,雲軒抬手使勁向身旁的紅漆鎏金亭柱錘去,手背上頓時鮮血殷殷,雲軒想到了六年前,傅紅妝給她包紮手背的那一幕,那嬌俏的莞爾一笑,微嗔的語氣,和昨夜遇見的美麗少女是如此相像,恍惚中,他真的以為是老天垂憐,六年後又讓他們得以相見。

一切不過是個夢,雲軒搖搖頭,暗自苦笑,她早就不在了,而昨夜的那個少女究竟是誰?

清風吹,梔子花清香依然,那素雅清潔的花朵一如那少女清雅出塵的容顏,雲軒眸色悵然,不禁幽幽輕嘆!

御書房。

一身明黃錦袍的皇上雲逸飛,正坐在御案前批閱著奏章,聞得隱隱約約,如泣如訴的笛音,不由得抬頭問道:“高總管,這笛音是何人吹奏?”

高淳凝神聆聽了一會,躬身回道:“回皇上,好像是依蘭宮方向。”

雲逸飛頓了頓說:“擺駕依蘭宮。”

依蘭宮外,皇上摒退眾人,悄無聲息的走進了依蘭宮。

雲錦身著一襲粉色的蜀錦如意月裙臨窗而立,手執玉笛,淡然吹奏。一瀉而下的長髮輕輕隨風飛揚,香肌玉膚,剪水雙瞳,月色下說不出的魅惑動人,風姿卓越。

饒是雲逸飛後宮美女無數,此時也止不住心中驚歎,一顧傾城,再顧傾國,有美人如此,夫復何求。他已經年逾三十,卻如情竇初開的少年一樣,怦然心跳,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迅速蔓延全身。

一曲完畢,雲錦緩緩垂下雙手,口中輕嘆:“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好個人生長恨水長東’,真是好文采!卻不知為何如此心傷?”雲逸飛上前一步說道。

雲錦聞言,美眉微蹙,驚詫的轉身看向來人。

雲逸飛一身明黃錦袍,腰繫玉帶,身軀凜凜,氣宇軒昂的站在那裡,五官如雕刻般立體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雙眼深邃如夜色中的大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容,如清風明月般蕩人心絃。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多少痕跡,相反的多了一分成熟男人才有的風華盡斂的從容氣韻。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良久,雲錦才微微福身,淡漠的道:“皇上今日怎麼有興致到臣妾這依蘭宮來了?臣妾惶恐。”

“愛妃見過朕?”雲逸飛戲謔的笑道。

愛妃,愛妃,這皇上當真是自來熟。

“臣妾沒有見過皇上,想著深夜來此,又一身明黃服飾,就必定是皇上無疑了!”雲錦淡淡回道。

“愛妃白日裡在飛鳳宮,不是說特別想念朕嗎,怎麼見了朕,好像並不高興!”雲逸飛玩味的看著雲錦問道。

“回皇上,臣妾今夜得見龍顏,一時興奮,興許是高興過頭了!”宮中當真是沒有秘密,區區一句玩笑話也能傳到皇上耳中,看來以後說話辦事都要極盡小心才行。

“是嗎?朕可沒瞧見你有一絲高興的樣子!”雲逸飛勾起雲錦的下巴,眼睛緊盯著雲錦精緻美豔的面容,面色微慍道。哪一個後宮女人見了他不是欣喜異常,主動投懷送抱,到了錦妃這兒,不僅宮中冷冷清清,而且這錦妃言辭冷漠,難道她嫌他年齡大了嗎?思及此,語氣清冽地問:“愛妃,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臣妾已經十五歲了!”

“皇后進宮的時候才十四歲,你這年紀也不算小了!”雲逸飛語帶諷刺。

“皇后娘娘乃一國之母,身份高貴,臣妾怎麼能跟皇后娘娘相比。”

“哼!知道就好!”雲逸飛說完拂袖而去,他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這錦妃當真淡泊的很,面對一國之主,她的夫君,竟然如此雲淡風輕,他心中不由懊惱。

“擺駕飛鳳宮!”雲逸飛大聲喝道,依蘭宮外候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