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岑沒說話,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手有輕微的顫抖,幾滴茶水濺在桌面上。
孫律師抽了幾張面巾紙遞給她,過了會兒又說:“不過有一個好訊息。”
“我今天早上剛去打聽了,接這個案子的是許法官,哦,也行你不知道她。”孫律師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前年博士生畢業,分到我們這兒的法院來。她的大伯是省委政法委書記,還有一個舅舅,是西南司法系統的一把手,爺爺曾經是最高人民法院院長。”
聽完孫律師這一番話,蘇岑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這位許法官聽起來背景十分深厚,自然不怕沈墨寒的施壓,說不定兩家還是分屬於不同的陣營。
蘇岑心中升起一絲希望來,如果那位法官是沈墨寒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也好,這樣就自然知道沈墨寒的風流名聲。
孫律師又說:“而且對方是女法官,在撫養權這種問題上,自然會更偏向你一點,但是這只是人情,法理上你要儘快的提供一些對你極為有利的證據來,這樣勝算的機率會高一些。”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蘇岑就滿腦子想著怎麼找到對自己有利的證據,可是回想到自己從法國跟沈墨寒回來的點點滴滴,似乎真的找不到任何讓她覺得不滿的地方,那個時候的沈墨寒簡直是24孝好老公,他們之前走到現在這樣的境地,無法是她自己在折騰,她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那道坎兒。
想到這裡,蘇岑覺得這場官司真要打起來,自己的勝算幾乎為零!想到兒子將要被奪走,蘇岑的心抽抽的疼,在這一刻她都有些懷疑自己之前做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可是讓她回頭去求沈墨寒,乖乖的和他回家過日子,她又堵得慌,只要看到他,就會想起他和姑姑之前的一切,打心裡難以接受。
因為要準備這場官司,蘇岑向公司請了兩個星期的假,管輝似乎隱隱有不悅,但大概是實在摸不清她和沈墨寒的關係,所以也不敢擺臉色給她看。
難得休息在家這麼長時間,雖然心情緊張,但還是很願意陪小傢伙的。
上午的時候,蘇岑讓陳阿姨出去買菜順便給她買一點奶油回來,她想下午烤蛋糕給小傢伙吃。
陽陽聽到說要吃蛋糕,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但等聽清楚說是媽媽做的蛋糕時眼神又瞬間黯淡下來,嘴裡嘟囔:“怎麼可以這樣”
他的小聲嘀咕被蘇岑聽見了,蘇岑故作兇狠狀,走過去就揪住陽陽的耳朵,問:“說什麼?剛才媽媽沒聽清,再說一遍。”
“哇哦!”陽陽慘叫了一聲,“陳阿姨快來救我!媽媽好凶哇”
兩個人鬧得正開心,門鈴突然響了,蘇岑趕緊讓纏在自己身上的小傢伙下來。
她最近對家裡來人這種事特別敏感,總害怕是沈墨寒過來搶孩子。
等蘇岑走到貓眼前一看,卻發現門外站著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
她心中疑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門開啟來。
“蘇岑是吧?”為首的一個高個警察開口問。
蘇岑點了點頭,有些摸不準這兩個警察的來意。
“我們是市公安局經濟犯罪偵查大隊的,現在懷疑你和一樁內幕交易案有關,跟我們回局裡走一趟吧。”警察向蘇岑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板著一張臉說明了來意。
蘇岑更是覺得一團霧水,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在客廳裡的陽陽。
“對不起,請你們不要進來,別嚇著了孩子,”蘇岑擋在門口,“我跟你們回去,不過先讓我和孩子說幾句話。”
安排好了兒子,蘇岑跟著經偵上的人走了。
在樓下的凌越看到這一幕,連忙給沈墨寒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都打不通。當即讓手下的人跟著,自己開車到了附近的五星級酒店。
一路坐電梯到樓上;轉了幾個彎便到了沈墨寒房間門口,凌越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始“砰砰砰”猛烈的敲門。
沈墨寒這半個月來,公司這邊兩邊跑,最近公司裡事情又多,再加上官司的事,昨晚加班到凌晨兩點多,才讓人把他接過來。
他走的時候沈墨寒還沒睡,白天的時候又打了他好幾個電話,凌越猜他白天沒補覺,現在又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說不定已經睡下了。
敲了一陣,聽見裡面沒動靜,歇一口氣正準備繼續,這時門突然刷的一聲開了。
沈墨寒站在門口,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正在打電話,給凌越開了門之後就又走回客廳去接電話了。
凌越一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