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微微停頓了一下,丫鬟小桃突然就鑽進了轎子,伸手拽掉了宋吵吵嘴裡的布,作死的喊道。
“我苦命的小姐啊!”
“把我每天都留給你的夜宵吐出來!”宋吵吵怒目而視。
“二小姐不要怪小桃,小桃只是個丫鬟,就算拼死也沒辦法救你呀!”
“把我每天都留給你的夜宵吐出來!”宋吵吵怒目而視。
小桃沉默了,在她旁邊端端正正的坐好,思索了一會兒方道:“如果我今天膽敢把小姐的繩子解開,回去就是一頓暴打,你可要體諒我啊。二小姐知道為什麼大夫人和二夫人都討厭你嗎?”
宋吵吵呆滯的搖搖頭。
“因為你不是老爺親生的。”
“你才不是老爺親生的呢!”宋吵吵怒目而視。
小桃以一種“我本來就不是”的表情看了看她,猶豫了好久好久,才接著道:“我今天路過前廳的時候,聽到老爺說了一句,‘至於那個雜種,只要瞞住灣娘,你們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一個不留神下唇被咬破了,慢慢滲出血珠來。宋吵吵尷尬而慌亂的嗯了一聲,便低下頭不再言語,嘴裡腥甜的味道如同她此時的心情。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娘帶過來的拖油瓶,所以從來不敢有什麼逾越之舉,身份之卑微,甚至到了下人都能隨意使喚的地步。卻不知道一向敬重的父親,也會喊她雜種。
小桃看她這個樣子,有點心疼,卻又不好說什麼,只俯身抱住她道:“沒有關係,就算嫁出去了,二十年後小姐還是一條好漢!”
“那你總得讓我知道這是要嫁給誰吧?”
“宋京城南家財萬貫的朱員外!”小桃的語氣驕傲而又自豪,一副你不嫁我嫁的表情。
聽罷,宋吵吵倒吸一口涼氣。
朱員外,人如其名,珠圓玉潤,年逾五十,乃宋京有名的土財主。
“他給了宋家多少錢。”不可能真的只是拿自己抵債十兩這麼簡單吧。
小桃附耳言:“小姐,我說了您可別生氣,灣娘壓根就沒有欠什麼賭債,那都是大夫人唬你的。坊間都傳言朱員外的兩房小妾都生不出兒子,大夫人和二夫人可勁的派人去說媒,說我們宋家的二小姐屁股大,能生兒子。朱員外一高興,立馬就下了八百兩銀子的聘禮!八百兩啊!”
宋吵吵呆滯的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屁股。
然後她嚥了咽口水。
“屁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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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宋吵吵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悲慘的事實,當然也只是似乎而已。
這是一場低調而又奇葩的婚禮,沒有三拜也沒有賓客。直到後來,宋吵吵才知道因為這不是在娶妻,而是納妾。
啊,多麼痛的領悟
此時此刻,朱員外站在一丈開外,一臉油光滿面,喜滋滋的看著自己新納的第三房。
宋吵吵的蓋頭被用來塞嘴巴了,所以她現在直接瞪著一雙大眼睛看這個娶了自己的人。
腦袋前邊禿了一大塊,稀稀拉拉幾根毛,凹陷的眼睛裡帶著一抹猥瑣的綠豆光,五十多歲,看起來卻像六十。
說實話,她很害怕。
儘管她一向口齒伶俐,活蹦亂跳,再大的恐懼也會以一句玩笑話帶過,但終究還是個未滿十七的小姑娘,此時此刻看到眼前這個人還是忍不住全身發寒。
憑什麼自己生下來就沒爹疼沒娘愛?好不容易有一次嫁人翻盤的機會,卻還是受人擺佈,被丟給五六十歲的老頭不能有一點反抗?
“夫人可準備好了?”沒想到那員外一臉敗類的相貌,說起話來卻一本正經,雖然這句話骨子裡還是不正經。
宋吵吵站起來背對著他,鼓起腮幫子道:“你把我繩子解開我就準備好了。”
之前之所以沒辦法逃走,就是因為自己被綁住了。直到下轎子才解開腿上的繩子,她又不想連累小桃,所以一路撐到了這裡,只要還她雙手自由,安全脫身絕不是難事。
朱員外用他的綠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嚴肅道:“貴府真是用心良苦,如此捆綁倒更有情趣!”
“”情趣你大爺啊!
宋吵吵和她的繩子都露出驚恐的表情。
就在她還打算抗爭的那一刻,朱員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過來
吵吵一聲慘叫,迅速在地上滾了幾個圈躲開他的手,蹬著雙腿一邊帶著哭腔道:“再等等好不好!我還沒有準備好,我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