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氣。”他生氣道。
“”某人微微漲紅了臉,猶豫了好久好久才有些難為情道,“我前些日子救了一個受重傷的人看他挺可憐的,就,就順便照顧了他幾天”
寧恪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輕啟嘴角:“幾天?”
宋吵吵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頭,小模樣又怯又怕。
寧恪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那樣子彷彿是在說,繼續啊。
宋吵吵咬了咬牙,又加了一根手指頭。
寧恪依舊是剛剛的表情,還很耐心的問了一聲,“嗯?”
宋吵吵看他的反應,頓時慘兮兮的閉上眼睛,將腦袋偏向一邊不敢看他。然後突然將兩個巴掌擺在他面前!十個又短又胖的小手指迎風飄搖。
十天!
寧恪再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忍住發火的衝動,伸手將她的小巴掌按了下來,動作又輕又隱忍。
“你知不知道你救的人是誰?”
宋吵吵傻傻地搖了搖頭,眼睛眨了又眨。
“你知不知道,我還很有可能會因此喪命?”他又加了一句。
他的話剛一說完,宋吵吵的心跳突然就漏了一拍,緊張地上前一步,不敢置信的望著他,喪命?!為什麼?她不敢說話,只滿臉震驚,身子抖個不停。
“也沒什麼,別太擔心了。”寧恪見她如此擔心,頓時心軟了,隨意的改了口。他高她太多,手輕輕一搭便落在了她的腦袋上,輕輕摸了摸,卻讓她鼻子發酸。
宋吵吵繞過他的手,緊張地朝他懷裡蹭過去。一手小心翼翼地拽著他的袖子,晃來晃去,又驚又怕道:“我膽子小,你可別嚇唬我什麼喪命不喪命的?別欺負我腦子笨,你告訴我呀”
懷裡的小少女又軟又暖,只蹭的他心裡發癢。寧恪忽然無奈地笑了笑,心道自己真是被她吃定了,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宋吵吵窩在他懷裡,一臉擔驚受怕,所以看不到寧恪此時的樣子。
冬日的風吹起了他淡青色的衣角,暗金長冠後傾,拉出了絕美的弧度,男人只微微低著頭,業面如畫,眼稍微挑,高挺的鼻樑如同北方遙遠而巍峨的山脊。薄唇輕啟,眼神淡淡地掃過她烏黑的髮髻,問了一句話。
“如果有一天,我什麼都沒有了,你還願意跟著我嗎。”
他的聲音又輕又淡,彷彿真的只是隨口一問,卻讓人心底發酸。
宋吵吵抬起頭瞧了瞧他的下巴,只愣了一愣,想也沒想便乾脆地答道:“跟的!”
大概想象到了那個場景,她嘿嘿笑了笑,半開玩笑半撒嬌道:“那樣該是相爺跟著我才對吧!我本事可大了,如果你什麼都沒有了,我還可以開包子鋪養活你呢!”
“吵吵很乖的,絕對不吵你,也不會笑話你的。”她的語氣又認真又緊張,倒像生怕被他嫌棄似的保證道。
寧恪被她拉著袖子,想笑又笑不出來,只覺得自己像是撿了個寶似的,摔也摔不得。
“聽你這語氣,你是很期待有這麼一天嗎?”
宋吵吵聽了他的回答,心頭一下子著了火,推開他生氣道:“你是不相信我嗎!”
“相信,相信”他半笑著望著她的眼睛,“一言為定。”
華貴的轎子還停在一邊,地上一塵不染,連枯黃的落葉都不剩幾個,偶爾還有幾片葉子飄了下來,也都識趣的避了開來。
杜奉站在一旁瞧了許久,一直不敢打攪他們兩人,這時候終於耐不住了,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問道:“剛剛說的事相爺可有安排?”
寧恪偏頭看向說話的人,本來想了許久的計劃此時卻都說不出口了,他心中嘆了一聲,終是開口道:“沒有安排什麼也不必做,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由他去。”
杜奉嚇了一大跳,想要開口勸,卻又礙於有旁人在邊上而不敢說話,只用眼神暗示著丞相不可如此。
寧恪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似乎也不在乎宋吵吵是不是在邊上了,開口道:“天實為之,謂之何哉,杜奉你要始終記得,謀反的是皇后,不是我。”
他的話剛說出口,面前兩人的反應皆是一驚。
杜奉驚的是他竟然毫不掩飾的將這種事說了出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可命令還是要聽的,只無奈的退了下去,再不敢多言。
宋吵吵卻是嚇了一大跳,她剛剛聽他們打了半天的啞謎,這會兒從他口中聽到了這兩個字,心中又驚又怕,甚至還聯想到了受傷的那人頭上去,害怕地問道:“相爺你之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