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點點頭。

兩人接下來聊了一些平常的事情，秦非沒有隱瞞為什麼會認識巴圖姆，跟加諾夫市長的淵源也沒有避諱，這些東西，霍多爾科夫斯基回去肯定是可以差到的，沒有必要枉做小人。

不過對於秦非做輕工外貿，霍多爾很是疑惑為什麼要動用那麼恐怖的資金

但是秦非沒有直言相告，希望跟秦非保持良好關心的霍多爾自然不會去問。

跟霍多爾的見面，算是秦非的一個意外之喜。

實話說，他要動用大筆的錢，肯定是需要聯絡境內銀行的，尤其是在蘇聯這麼一個國家

霍多爾的人脈和背景都足以讓他滿意，重要的是，這位寡頭日後的成就也可以讓秦非放心，尤其是在他跟葉氏直接對話之後

將要依託葉氏的“休克療法”大發私有化之財的霍氏不可能跟葉氏因為秦非的這筆前鬧出問題

很理想的合作伙伴，當然可能還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不過就不是現在需要考慮的了。

秦非頻繁的活動在很多人的眼裡並不算什麼秘密，這也為他打了很好的掩護。

直到他在一家聽精緻的俄羅斯酒館見到胡恩的時候，已經不再擔心會被人注意了

胡恩是一個五十多快六十的老人家，腦門禿頂，帶著眼鏡，有些木訥，十分切合技術人員的形象，當然，事實上他也就是一個高階技術官

“胡恩同志”秦非用力握了握胡恩的手。

沙名在廳裡坐著，小包間裡只有胡恩和秦非，胡恩眯著眼看了下秦非。

眼皮似乎重的有些抬不起，恐怕在普京關照之前，這個老人家已經遭受了克格勃相當的迫害了

審慎的看了許久秦非，胡恩才開口，聲音乾澀，似乎長久沒有說過話了。

秦非心裡一酸。

“秦少校謝謝您”

秦非搖了搖頭，“這是我的職責，如同你的一樣”

胡恩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是啊，都是你我的命能為了自己的信仰而努力，至少是一件不後悔的事情”

秦非點點頭

這是很對的，有夢想，有信仰，為了信仰付出一切，這本身就是幸福的

“秦少校，我有記下一些東西，您看是由您送回去，還是由我們的人送回去。”

“不急”秦非擺擺手，“胡恩，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克格勃會帶你走”

“難道他們真的生了千里眼，順風耳？”

胡恩臉上一動，他當然知道，有些人總是時時刻刻的盯著他的，比如，里斯達

秦非嘴角一扯，“我想要問你一個事情，如果里斯達，是叫這個名字麼？”

胡恩點點頭。

“恩，如果里斯達倒了，你有多少把握可以上到那個位置，接觸到莫斯科鋼鐵廠最高的機密”秦非突然壓低了身子。

“啊？”胡恩低低驚呼一聲，“如果動了里斯達，大家肯定會懷疑到我的，畢竟誰都知道我這次進去，里斯達絕對脫不了關係”

秦非擺了擺手，“你放心，我做事不會那麼沒把握的”

秦非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來一份東西

“認識這個筆記麼？”

胡恩看了一眼，旋即說道，“是里斯達的筆跡”

在他繼續看的時候，秦非說道，“不只是筆跡，墨水，鋼筆，紙張，都是里斯達用的那種”

胡恩的嘴巴張的大大的，越看越讓他驚駭

這居然是一封跟菲利普，也就是那個美裔員工的通訊，上面詳錄了莫斯科鋼鐵的某個機密級別的技術

拿著這薄薄的幾頁紙，胡恩看向秦非。

“這——”

“你是不是很驚訝我能拿到這樣的東西？”秦非笑著搖搖頭，“我初來莫斯科，自然做不到，所以這份東西，並不是真的”

“不可能”胡恩斷然說道，指著手上的東西說道，“我跟里斯達共事了這麼多年，對他的筆跡和行文習慣絕對不會認錯”

“那就行了”秦非指節叩叩桌子，“既然你也發現不了不同，那它就是真的如果這份東西被克格勃看到，或者被你們的領導看到那就是你的機會了”

胡恩默默點了點頭。

他幾乎能夠想象到里斯達的悲慘局面了，以他沒有絲毫證據的情況，都被折騰的差點受不住，更不要說里斯達簡直是證據確鑿

無可逃脫，這本是秦非為他安的死局

甚至不惜沾染上一手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