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醒不來了。
萌萌伸出手指,使勁扯了一下那藤蔓,鑽心的疼痛,傳來,一兩根根毛勉強扯脫出來,萌萌卻發覺那根毛是斷的,萌萌皺眉,指尖勉強運轉了能量湊到傷口,那傷口不消一會兒就好了,多麼細微的傷口,就以萌萌給自己的治療的低效,都可以那麼快好起來,可是很快察覺不對,她只扯斷了那麼一兩根根毛留在了腳踝處的肉裡,幾乎直徑一毫米的兩根根毛,萌萌竟然感覺那兒疼痛異常,大滴大滴的冷汗自她額角低落。
可惡,這植物是有那種受傷則分泌有害物質嗎?還是說那斷掉的根毛留在肉裡對身體不好?
萌萌手中出現一把匕首,她顫了顫手,許久竟然下不去刀
她閉上眼睛,想起上兩次的危險,她微微一笑,不管怎麼樣,她都要自己努力熬過去!
匕首鋒利的刀刃挨在了面板上,萌萌瞪大了眼睛,咬了咬唇,一把壓了下去
手一麻,那匕首就掉落了下來,萌萌握著手驚訝不已,回頭看去,那個一直都冷若冰山滿身煞氣的身影站在那兒,喘著粗氣,他身上沾了土,顯得有些狼狽,一雙狹長的眸子透出幾分戾氣,那種感覺更像是,憤怒
“你要把自己的腳怎麼樣?”他咬牙切齒道,聲音像是砂紙磨在一起,嘶啞難聽的很,在萌萌此時聽來,卻是莫名的好聽,她眼圈一下就紅了,“楚天逸”
那聲音一出口,萌萌都嚇到了,濃濃的哭腔帶了幾分歡喜幾分依賴。
楚天逸看著她,眼睛看著看著,卻不自覺軟了下來,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心疼和溫柔,他兩步並三步來到她面前,蹲下來一把揪住她的臉,“不是讓你不要因為好奇亂跑嗎?前兩次受到的教訓不夠嗎?”他說完,自己一愣,這樣明顯的關心的話語,也能從他的口裡說出來嗎?他張了張嘴,有些不自然,但看萌萌睜大了眼睛,怯怯地看著他,圓圓的眼珠就這樣看著他,猶帶了一些晶瑩,顯得可憐極了,心一下多了許多什麼,慢慢鬆開了手,摸在她頭上,像摸一隻可憐的小狗似的。
萌萌吸了一下鼻子,眼中還是沒忍住落了淚下來,三番兩次像這樣面臨生死之險,任她再早熟,也實在承受不了。她本就是孤兒,過去的十幾年沒有依靠過誰,落到現在這般情形,她也沒有希求過誰來救救她,不是灰心,而是不相信
其實一直以來,她都是不相信身邊的人的不相信朋友的實力,不相信隊友會在患難之時來相救,不相信自己會得到幫助也難怪她這樣,沒有血親的保護,她的成長實在缺乏太多,極度的沒有安全感,極度的不信任,即使表現出的是那麼親近,心卻總是把自己關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因為不相信,會有人真的像家人一樣無條件站在自己身邊
可看見這個冷漠如斯的男子時,萌萌卻忽的一下心被戳中了什麼,她沒有想到,他竟然尋了過來向來對他沒什麼好印象,只覺他身上那種逼人的氣勢還有那種嗜血的煞氣,帶給她的感覺就是危險,極度的危險,所以平日也儘量避開,寧可和那不與她對盤的殷月打交道,也不願和他多說什麼,因為她知曉殷月的弱點是梁文燁,知曉殷月驕傲的性子是在乎別人的看法與眼光的,正面與她打交道,她也不敢明目張膽怎麼樣。但是楚天逸,站在那兒卻是無慾無求的模樣,沒有人知道他要的是什麼,沒有人知道他的弱點是什麼,他身上的氣息就是那種比誰都豁的出去的那種亡命之徒的感覺,那種陰暗的氣息,自然讓萌萌退避三舍。反倒是好幾次,楚天逸對她似乎的態度有些奇怪,但那次他說出,原來是孤兒院的故人,這才微微明曉些許
他原來同她一樣啊,是把自己封閉起來的人,不過他是連朋友都沒有的,她害怕孤獨,不管如何,對於真心相待的朋友她也是放在心上的,不過未曾想過讓她們幫助自己罷了
楚天逸見她淚水湧了出來,似乎也明白了那種感覺,眸子一暗,卻是看向了她方才要下手的腳踝,幾根藤蔓就那樣纏在了上面,仔細看去,那藤蔓與她腳踝之間密密麻麻細小的根毛一般的東西像是扎進了她腳踝裡,鮮紅的顏色,分明就是血液
楚天逸見這小傢伙越哭越多,有些無措,他皺了皺眉,半天才道,“好了,沒事了”
萌萌聽了,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心裡還不舒坦呢,怎麼能說停就停!於是哭得愈發狠了。其實說白了她此刻的心態,卻是帶了幾分喜悅的,這麼久了,都是自己偷偷抹淚,好不容易能有人關心一回,不把自己的委屈都哭出來怎麼能行!
看著那張沒有任何表情顯得十分冷峻的臉,此時帶了幾分尷尬的神色,萌萌瞥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