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擔憂中,突然門閣再次一黯。似有一抹身影走了進來,她內心猛的一顫,身子一縮,想要躲開。是的,此刻,她的第一直覺就是,他又回來了!不錯,無論外表她裝得有多麼的堅強與無畏,其實她的內心,怕極了那個變態,那個嗜血惡魔。
“念姐姐別怕。。是我,阿香!”小心翼翼走來的阿香,手提銀燈,一步步的朝蘇念尾靠近。
發現來人是一臉善意的阿香以後,蘇念尾這才鬆了口氣,連忙抬起手示意阿香扶她。
“阿香有沒煮熟的雞蛋?”起身,她癱軟無力的問道。剛剛和那惡魔交談,似乎已經抽走了她全身所有力氣。現在的她,就像遊魂一樣,一點精神也沒有。
望著輕紗上的血絲,以及那抹遮面的輕紗,此刻正不同尋常的凸了出來,阿香眼眶頓時一紅,淚水含在眸子裡打轉。
“念姐姐,王爺每次都這樣,動不動就打你。現在你有皇上做主了,讓皇上替你做主吧!這樣下去,王爺遲早會打死你的——嗚嗚——”說著,阿香就抱著蘇念尾哭起來了。以前在禹王府的時候,常見蘇念尾被欺負,想不到到了皇宮,禹王還這麼肆無忌憚的打她。
蘇念尾看著痛哭流涕的阿香,眼裡閃過一絲無奈;“沒用的。現在整個東秦國,沒人是他的對手。記住,我們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
“可是。嗚嗚。。念姐姐,你就打算這麼算了嗎?你在王府受了那麼多委屈,難道以後還要繼續承受嗎?”
蘇念尾撫著阿香的頭,一邊用手帕將她和汗水混在一起的眼淚擦掉;“不會,這種日子不會太久了。對了阿香,剛剛他沒傷著你吧?”
“沒沒沒有!”
“讓我看看。。你的手。”蘇念尾一邊說,一邊撩開阿香的衣袖,仔細察看起來。
“念姐姐真的沒事,比起你的傷不算什麼。”
“都腫得這麼大,還說不算什麼。快,去用藥敷敷。”
“念姐姐,你說禹王現在就這麼一手遮天,我們要到何時才能解脫啊。”越說越傷心的阿香,索性將頭埋在蘇念尾的懷裡,滿臉的哀愁。
“放心,他並不是不敗的神話,總有一天,他會輸的,而且會輸得很慘。”
說這幾句話時,她水眸裡所迸射的寒光,是那樣的凌厲與肯定。是的,東陵修的狼子野心,總有一天會將他吞噬。
。。
景和九年九月初八。
眼晃,十天過去。這十天裡,秋水坊雖無什麼大病小災,但蘇念尾卻一直在惶恐與不安之中渡過。
因為,她擔心東陵修說的那些話,會馬上應驗。
不錯,東陵褚天和東陵雪寒是那麼要好的兩兄弟,如果真受了東陵修的挑撥離間,那該是多麼的不幸啊。本來皇帝年幼,主政治國不得人心。如果連最後的親兄弟,也與他背道而馳,那他該活得多痛苦啊。
想著想著,蘇念尾再次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
還好,這幾日宮中,並沒有傳出兩小鬼不和的訊息。
“念姐姐,你又坐著發呆了。為什麼你每天都會發呆,你是不是有很多不開心的事啊?”
望著近來傷好了許多,心情亦好了許多的阿香,捧著自己的盆栽走來走去,蘇念尾有無奈笑的盯著她道;“會發呆的人是比較傻的人,不會發呆的人很聰明。所以,有時候我也想像你那樣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可是總有那麼多事會勾走我的心神,讓我不發呆都難啊。”
“那念姐姐,這次又是什麼事讓你心神不寧呢?是禹王嗎?”阿香還記得,至從上次禹王來過之後,念姐姐就再也沒有露出過歡笑了。每日都心事重重,愁眉苦臉。
“沒有,我只是想知道,進來宮中出過什麼大事沒?”沒辦法,無法從別處得到訊息。蘇念尾也只能從阿香這裡去探尋了。畢竟,東陵褚天很久沒來過了,而東陵雪寒就更別說,上次生病一別以後。也沒來看過她,她原以為這兩小鬼都是非常粘她的人,到現在想想,其實也不過如此。
阿香望著蘇念尾認真的表情,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道;“宮中的訊息。。訊息咦,我想起來了。韓王下個月要大婚了!”
“什麼?大婚?”望著水眸燦亮的阿香,蘇念尾驚得從石椅上站了起來。
“是啊,韓王下個月就要迎娶烏礓國的桑雅公主。”
“你是說真的嗎?”
阿香有些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俊俏的小臉滿是無關緊要;“不知道,宮裡上上下下都在議論這事,我也只是道聽途說,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