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可能有那個女人的出現,這一生,他註定無法兌現曾經的承諾。三千弱水,他連唯一要取的那一瓢也流失了。
望著他漸漸離去的身影,帶著那陰霾不散的悲傷,她哭得撕心裂肺,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不斷的抽泣,讓她喘不過氣來,內心的巨大悲傷壓抑著她,讓她不能動彈分毫。她只明白,若是這刻死去,也許是最大的解脫。而自己,到底怎麼了,究竟是死是活?為什麼,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
雲。。漸漸散去,燈火漸漸熄滅,無邊的黑暗想惡魔的爪子,正慢慢將她吞噬下去。
“忘塵。。忘塵忘塵。”
遠處的呼喊聲,時近時遠,時輕時重
眼皮像灌了鉛,難以睜開。
“醒了。醒了王爺。。忘塵姑娘醒了。。”
聽到那些雜夾著喜悅激動的驚呼聲,蘇念尾在朦朧間看到幾個模糊不清的人頭。她們不停的攢動著,讓她一時間,分不清誰是誰。
這時,纖掌被一隻冰冷而厚實的大掌所包裹著,那是一種安心而踏實的感覺。經過多日的接觸,她當然明白是誰握著她。
“雪寒。”不由自主的喚著他的名字,東陵雪寒冷酷淡漠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動容。是的,聽著這熟悉而淺柔的呼喚,他一下子睜大了黑瞳,那目光,彷彿是沉沉夜色中掠過了轉瞬即逝的流星。熟悉,熟悉,如此熟悉。夢中的那個她,曾無數次這樣呼喚著他。那種辛酸的刺疼感,讓他不由將手中的柔荑握得更緊了。
“啊”疼痛的感覺蔓遍全身,聽著她的驚呼,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控,連忙將她鬆開。
受方才的疼痛刺激,蘇念尾的意識似乎清醒了大半。很快,她努力撐大水眸,看清了眼前的這群人。
為首的是韓王東陵雪寒,其實是臉上抹了藥膏的金花媽媽,再有小竹小菊兩個丫鬟,站在最後邊的竟然有小玉。當小玉看到自己醒來以後時,便垂下頭,匆匆的又退了出去。
本來想喚住小玉的蘇念尾,可是剛一動身,便被東陵雪寒給按了回去,他冷著臉略帶命令的語氣說道;“別動,現在你有傷在身,好好躺著休息。想要什麼吩咐下去就好!”
蘇念尾正想發話反駁,轉頭便見趙金花也不住的點頭贊同。
她左右環顧之,撐起身輕聲道;“金花媽媽你沒事吧?”
趙金花眼中閃過一抹感激,可能沒想到蘇念尾醒來掛記的第一個人會是自己,於是她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一點小傷算不上什麼。到是你,傷得這麼重。”
蘇念尾聽罷,望了寒著臉的東陵雪寒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轉開眸;“沒死就好!”
“那個畜生真不是人,還好王爺來得及時,否則。。”突然插嘴的小菊話還沒說完,便被趙金花一眼瞪了回去。
“忘塵啊,你沒事就好!”趙金花怕氣氛不好,於是連忙補上一句。
這時的東陵雪寒卻突然站直身子,黑瞳凜了凜蘇念尾一眼道;“為什麼要輕生?”
聽著他這一句話時,蘇念尾嚇了一跳,隨後連忙瞥了瞥被包紮起來的手腕,一陣寒意蔓過全身。是啊,當時為什麼會選擇輕生?她並不是那種意志薄弱,遇事就用死來解決的人啊?
“是啊,忘塵,多傷啊,你不知道韓王知道後多生氣,他多關心你,從昨天到現在,你一直暈迷,都是他守在你身邊的!”趙金花說完這些話,卻受到東陵雪寒的一記冷眼,但卻並沒有得到責怪。
蘇念尾水眸微揚,一臉驚愕的望向依舊冷著臉沒有絲毫表情的東陵雪寒,果真是他救了自己?而且還守了自己一天一夜?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是因為現在的自己,讓他覺得與從前的自己相像嗎?
她咧開唇,微微苦笑;“讓王爺費心了,妾身罪該萬死!”是的,無法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們之間也只能侷限於此。就算他是因為現在的自己也好,曾經的自己也罷,反正他救了自己,她是真心的感謝他。
“不許再對本王說死!”原本冷冽的臉,似乎在瞬間變得更加陰寒了,他深沉的瞳孔迸射出的厲光,驀地把屋內的所有人嚇壞了。
蘇念尾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才是如此,這個小鬼從來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總會用一些偏激霸道的行為來行事,一般都會讓人誤以為他是有惡意。其實,他不過是外冷心熱罷了。
想到這裡,她會心一笑道;“在那種情況下,我是寧可死也不願受他侮辱,那種恥辱的感覺之所以會漫過理智讓我自殺,因為我是一個有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