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慄,就連陪在他身側的桑雅公主,似乎也被這血腥的場面驚駭住。只見她張大櫻桃般性感的朱唇,半晌說不出話來。
清和郡主捂住滿臉的血,又哭又叫,甚是淒厲,不到片刻,便兩眼一翻,暈到在地。
蘇念尾望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思緒有剎那的呆滯,她如秋水般的眸子不可思議的眼睜著,額頭的汗水驀地滴下。
東陵雪寒,他怎會如此殘忍?其手段,簡直比一個魔鬼還恐怖。是的,他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孩子,而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韓王,他的心已經不是從前那般單純。現在的他,殘酷,冷血,暴燥得就像地獄裡放出來的惡鬼。
她的心,不只是因為瞬間的驚震,還是對他的失望,驀地飄在空中,無論如何也著不了地。她的身子,似受了千斤重的打擊,倏地擊得她全身癱軟,再沒立定的勇氣。
儘管抬頭豔陽高照,但空氣中,仍瀰漫著血腥的味道。
蘇念尾一身白衣,微風輕撫,她竟如一朵沒有任何依靠的蒲公英,輕盈的倒了下去。
那一剎那,他眼裡的擔憂與懊惱是那樣的明顯。
他大步跨過,將她攬在懷中,眼裡有著無盡的愧疚與自責。是的,剛才他不那麼逞強,那麼她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可是,為什麼她寧願用她的命去賭,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這一刻,他的心,竟有撕裂般的疼。突然又像被何物緊緊塞住,任憑再怎麼大口呼吸,仍覺得喘不過氣來。
下一秒,他將她緊緊摟在懷中,讓她的臉緊貼在他的胸膛,那副害怕全世界把她奪走的模樣,深深讓那個絕美女子黯然。
。
夢中,血流成河。
夢中,東陵修一臉猙獰的撕扯著她的衣服,一步步朝她靠近。
夢中,東陵雪寒面色冷峻的凝望著她,怒聲喝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寧死也不願求我?
夢中,東陵褚天帶著溫潤的笑容,白衣袂袂,似要羽化飛仙,任她怎麼挽留,也無濟於事。
夢中,清和郡主滿身是血的瞪著她,厲聲喊道;賤人,賤人。。你欠我的永遠也還不了。
不不。她拼命的搖頭,拼命的呼喊。。
可明知是夢,她卻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
“醒醒。醒醒。。笨女人,你究竟怎麼了?”
“啊——”
一聲尖叫,蘇念尾滿頭是汗的立起身來。
“你到底怎麼了?”一身白衣的東陵褚天,俊顏緊蹙,滿是憂忡的望著她。
蘇念尾睜大水眸,待看清周圍一切以後,這才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沒事,做噩夢了!”
望著她額上的汗水滴落在如羽翼般的睫毛上,頓時晶亮得刺眼。他的心,似乎被何物一揪,有些疼痛的說道;“肚子還痛嗎?”
聽著他溫柔的關心之語,蘇念尾先是一愕,隨即有些不自然的點點頭道;“還有一點點疼。”
“那朕馬上請御醫來!”說著,東陵褚天便緊張的轉身。
蘇念尾似害怕失去什麼,一把便握住他的手,緊張的說道;“不要!”
東陵褚天微微一怔,隨後返過神來欣慰的微笑,接著反握住她纖瘦無骨的玉掌說道;“怎麼了?”
“我怎麼回來的?”
“是雪寒送你回來的!”
她眸光一抬,神色變得焦急道;“他人呢?”
東陵褚天緩緩把眸光轉向一旁,眼裡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他已經隨韓王妃離開了。”
聽他這樣一說,蘇念尾只覺心中一酸,內心似有好不容才拼湊的東西,彷彿瞬間又摔成了碎片。
“清和郡主她。。她沒事吧。”想起那個雖然刁蠻跋扈的少女,蘇念尾在驚懼的同時,也多了一抹愧疚。畢竟,現在的她,因為她,也算是一個極大的受害者。這麼年輕就毀了容,以後還是母儀天下的皇后,那該如何是好?
東陵褚天臉色如六月風雪,瞬間驟變。只見他低沉著嗓子,一臉冰寒的說道;“她朕已經讓她永住冷宮,這輩子也不得再見天日。”
“你。。”蘇念尾訝然的望著他。
突然東陵褚天眸光一柔,眼裡似有無盡悔恨與哀傷;“笨女人,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朕一時心軟放過她,也不會讓你受到如此大的傷害!”
“小鬼皇上,你在說什麼,這不怪你啊。你幹嘛這副樣子,再說我也沒有什麼嗎,傷都好了!”蘇念尾雖覺小腹隱隱做疼,但為了不讓東陵褚天傷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