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黃媽那滿是滄桑沙啞的聲音,蘇念尾彷彿在聽她訴說一個古老而充滿懸疑的故事。那故事有些悠遠,深長,那一切的一切似乎說的與自己無關。卻讓人感覺,故事隨時可能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又好像,這一輩子都不會與自己有任何關聯。
太複雜的感觸讓蘇念尾頭痛不已,銀風為什麼要說這些,是想告訴她些什麼嗎?還是在暗示,她此次會有生命危險?不,既便如此,她也會昂然前去,哪怕是死,她也不會留在這個一樣農舍裡畏縮不前的過一輩子。她是誰,蘇念尾,一個從二十一世紀的穿越女子,也許她已經死了很多次,但事實證明她仍活著。所以,她要為她想要的一切去奮鬥,她要讓曾經死去的自己,再活過來!
“姑娘,馬車已經準備好了,你走吧!”就在蘇念尾沉吟的同時,一旁的黃媽已經僱來了馬車,然後滿是親和慈愛的朝蘇念尾笑道。
“你怎麼知道我的意思?”她愕然不解,不錯,她雖想要離開,但並沒有說出來啊!
黃媽恬淡一笑;“回為從你的眼神,我看出了你的決心。你是那樣的清高孤傲,這裡本不是你該來之地。銀風少爺說過,你是天上的鳳凰,既然不能留下,就註定要翱翔天際,睥睨眾生!”
“我是鳳凰?為什麼這麼說?”
“我也不知道,反正少爺是這麼說的,他的話一向不會錯,所以我一直相信。他說你是鳳凰,那你就絕對是鳳凰!”
“我。。”說到這裡,蘇念尾竟哽咽了起來,同時,望著黃媽那鬢白的雙角,還有那如柴一般枯瘦的臉頰,頓時心下一股悲涼蔓延。此刻,再也無法自控,她一把抱住她,貼在她溫暖的心口嗚咽起來。
第一次,她哭了,放聲大哭。比起從前的默默流淚,這次的她哭得如此暢快。因為,第一次有人,會發自心底如此看待她,並沒有諷刺與溪落,而是給以了最信任的眸光。
“傻孩子。你怎麼了?”黃媽一邊拍打著她的背,一邊好言安慰。
“黃媽。。你和銀風公子,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的人!”說到這裡,蘇念尾把頭貼得更深了,她眼眶熱淚氾濫;“所以,我真的不想離開你們,好想和你們一起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但是。”
“孩子,我知道你有你的責職所在。走吧,上了馬車,一直往東行一百厘,就能入東秦國的城門,到時候去哪尋找你要的一切吧!記住,如果哪一天,你真的想通了,還可以回到這裡,我看得出來,銀風公子也很喜歡你,否則不會在臨走前,對我再三囑咐。”
“黃媽,我記住了!”
“乖,去吧!”
踏上馬車那一刻,蘇念尾的眸子就像關不上閘的水庫,任洪流奔流。
馬車一路搖晃前行,她的熱淚也揮灑一路。
這淚不是傷心的眼淚,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動,與不捨。
顛簸的感覺,又讓她想起了兩個月前,炎烈也是這樣帶著她踏入了烏礓的領土。
那個讓她再次受到恥辱,再次受到傷害的地方,讓她這一生都為之痛恨。是的,她討厭烏礓,討厭修塔,甚至討厭那裡的一切。
現在,終於能再回東秦,她的心似乎瞬間暢快了些多。就連這次,一連趕了幾個時辰的山路,她也沒有頭暈想吐的跡像。
就這樣,馬車在黃昏之時,駛入了東秦國的最臨邊界的“茶城”。
蘇念尾下了馬車,徑直找了處嫻雅之地休息。
望著遠處如火般燃燒的夕陽,她驀地又想到多日前被修塔圍禁在床榻下,用桌椅避火的危險情景。
若不是她在慌亂中,碰到了榻下的機關,得以落入銀風的密室,恐怕現在已經魂歸九天了吧?
想到自己這些年來的險象環生,蘇念尾被白紗隱去的唇畔,瞬間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苦澀微笑。
“姑娘,是打外地來的吧?”
就在蘇念尾正為從前的過往,略為失神之際,這時耳畔卻突然響起一道厚重微帶痞氣的男子聲音。
她愕然抬頭,映入眼簾的是幹精瘦小的年輕男子。只見他一身市鄉徒的打扮,臉色焦黃,兩腮微陷,尖尖的下巴向前探著,狡黠的小眼睛裡裝著兩隻滴溜溜轉的眼珠子。
“是的!”從她的第一直覺來說,眼前這個男子對自己一定是有利可圖,否則不會隨意上前搭訕。所以,她很不歡迎的就站起身來,拍拍身上塵土,打算離開。
“姑娘啊,這裡壞人可多了,不是我說你,自己的行李盤纏可要放好啊!要是沒了,估計天這一黑,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