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起,你就說我不舒服,早早睡了!”
“可是。”
“不用可是了,這個,你拿著,就當我欠你的!”說完,蘇念尾手忙腳亂的從懷裡掏出一支銀簪,然後塞到萌兒的手裡。
萌兒為難的望著蘇念尾,猶豫了片刻,這才緩緩將東西收好,然後點點頭道;“那我試試!”
離開八王府的時候,蘇念尾上了一輛馬車,然後扮成王府下人模樣的她,從後門離開了。
一路上,她一顆心都忐忑不安,暗自祈禱能在事發之前趕到秋水坊,好阻止他們的刺殺。
空曠的路上,馬蹄聲顯得特別的寂寥,那如死水般的“叭嗒——”聲就像一滴滴石隙中的積水,待凝聚完全後,便有節奏的滴落在河水裡,然後變得了無聲息,接著一片沉悶。
蘇念尾心急如焚,下了馬車又找到自己曾經熟悉的關卡,輕車熟路的便找到了秋水坊,那個困了她兩年的地方。
月光是隔著樹木之間的縫隙照映過來的,遠處,是她熟悉的灌木叢。風微微一撫,樹影交錯,落下參差的斑駁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尤其是種在兩邊的彎彎楊柳,那稀疏的倩影更如妙齡女子的舞蹈。
將秋水坊點綴得美輪美奐的當屬那條漣漪起伏,唯美精緻的碧波湖。此刻,裡面是盎然綻放的粉荷,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每一片葉子上,薄薄的青霧浮起在荷塘裡。葉子和花彷彿在牛乳中洗過一樣;又像籠著輕紗的夢。那朦朧醉人的影像,卻又像是畫在荷葉上的美麗圖案。
今晚,塘中的月色並不均勻;但光與影有著和諧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著的名曲。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著些白花,有嫋娜地開著的,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裡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如此美景,又讓蘇念尾想到了每久以前的夜晚。
那時,她經常與小鬼皇帝坐在湖畔賞月,而今夜他可又在。。
想著想著,目光下意識的搜尋著那道讓她永生難忘的身影。四下張望間,果然他削瘦的身形一如從前那般,彷彿定格了多年一樣,就那樣毫無預兆,又似意料之中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白色衣袍,飄風而起,亦如湖中的荷花開得那般聖潔與纖塵不染。
他就那樣背對著她,墨青色的長髮雖有玉冠高挽,然而下面披散下來的末端卻被風颳得有些凌亂,但不失一種頹廢高雅的美感。
他就那樣站著,猶如天人般的出現在她眼前,這個身影,彷彿要比很久一前,又要壯碩一些,又要高出幾分。只是背後隱藏的那份思念,那份落寞依舊未變。
她站在他的對面,愣愣出神。這身影,似乎在夢中,也曾出現過無數次。這一刻如此真實的出現,她竟無法與他相認。
是的,這次來,她只能告訴他,他的處境是多麼的危險。想到這裡,她迅速上前,不顧一切禮儀身份,一把抓住他的袖襟急切的說道;“快走。”
話未落,抬頭便迎上一雙如流星般燦亮而又深情的眸子。她微愕,痴痴的盯著眼前這個俊美男子,他擁有精雕細琢般的臉龐,英挺的模樣、秀美的鼻子和櫻花般的唇色。在男子與她相視時,他嘴唇的弧角相當完美,驀地綻開了一抹笑意。這種微笑,似乎能讓陽光猛地從雲層裡撥開陰暗,一下子就照射進來,溫和而又自若。
猝不及防地,蘇念尾的心忽然一震——她以為自己經歷了這麼多,應該可以很從容的面對這一切了。可是在見到東陵褚天這一刻,她心中的那道防線還是山崩地裂,潰不成軍。
心,有些抽搐。想要說什麼,可是面對那張絕世容顏,一雙彷彿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她竟微微錯愕,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而他,竟然笑了,笑起來如彎月。他說;“你回來了!”親切的話語,彷彿是一句問候,又像是一種道別。
她望著他直挺的鼻樑,唇色緋然,輕笑時若鴻羽飄落,甜蜜如糖,靜默時則冷峻如冰。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她的心微動。卻只能忍住滿腔的思念,強行壓制道;“你說什麼,我不懂!”
他頓時肅然時若寒星,眸子有些激動的對著天上的晨星道;“朕聽別人說,每日對著夜空升起的第一顆星念著你所想的那個人名字,只要這樣一百次,而你想的那個人就會出現!他們沒有騙我,你果然出現了。”說這句話時,他眼裡的真摯,與感動,像一個天真無知的孩子。
她腦海瞬間一片空白,而那纖細的手指卻因某種情緒而激動得連緊握的力氣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