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我們回去吧。”莫梵亞說著,已經拉起蘇瑞的手,就當自己沒看見Alex,轉身就走。
蘇瑞被拉著踉蹌了一步,到門口,她回頭望了Alex一眼,Alex卻只是極溫和地笑笑,顯然,並不希望她太過擔心。
蘇瑞卻因為那個笑臉,莫名覺得心中一澀。
然而莫梵亞將她握得那麼緊,緊到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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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在他們身後合上了,蘇瑞不知道Alex即將去哪裡,這次的會面,匆忙而倉促,竟是什麼都沒來得及說。
在下電梯的時候,莫梵亞握著她的手終於鬆開了,蘇瑞的手指被握得生疼,等他鬆開後,她低下頭,才發現手指上有幾道紅印。
到底多大的力氣,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為什麼,你會認為,是斯冠群?”第一個打破沉寂的人,還是蘇瑞。
這個話題,總要拿出來講,他們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就算是傷口,倘若不剜出腐肉,也永遠不可能有癒合的一天。
蘇瑞的話音剛落,莫梵亞邊直接伸手,按下了電梯的“暫停”鍵。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電梯也是可以暫停的。
他們卡在兩個樓層的中間。
然後,莫梵亞轉過身,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如果,真的是斯冠群呢?如果我進去後,屋裡真的是斯冠群,你會站在哪一邊?”
蘇瑞莫名地看著他,“為什麼要這樣問?”
她絕對不會去想這個選擇,她根本不會選擇,或者說,這個選擇題的結果,不是一早就有了嗎?
無論什麼理由,外因,或者內因,在她答應嫁給莫梵亞的時候開始,就承諾了對他的絕對忠貞。蘇瑞也許不能一開始就做到最好,可是,她在努力,她一在努力。
即便上一次,當斯冠群站在她面前時,她甚至甚至都不敢去問,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癌症。
她怕自己親口從他口中聽到結果。
她怕這個結果會讓自己沒有辦法堅持她選擇的堅持。
人生總有那麼多不如意,蘇瑞不過只想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可是,她已經如此有誠意,為什麼還是不可以取信於莫梵亞?
“就是,想知道。”莫梵亞執拗地看著她。
彷彿這個問題,比Alex的出現,更加讓他心煩意亂。
莫梵亞剛剛收到訊息,說斯冠群在這一片區域出現過,然後,蘇媽媽告訴他,蘇瑞也來這裡了。
Alex分明不在家,莫梵亞恕不通她來這裡的理由——他並不知道,蘇瑞有Alex家裡的鑰匙。
他不過是想確定一次,只想確定自己不過是多慮而已。
在蘇瑞一次又一次地按掉他的電話時,那所有無聊的猜測和心底最深的恐慌,突然氾濫了起來,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很多畫面,他想,也許她是真的不方便接電話,他們或者擁抱,或者親吻——雖然這些臆想很無稽,可是,莫梵亞還是不能不想。
在等待她接電話的長音中裡,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原來人一開始貪求,就真的會有嫉妒。而嫉妒,是如此恐怖的情緒。
他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讓自己從如此糟糕的情緒裡解脫出來。
蘇瑞靜靜地看著他,許久,才誠實地回答道:“你知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可是,我同樣不會允許你在我面前傷害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你說我任性也好,不通情理也好,貪心也好,我要兩全,我只要兩全!”
她不要選擇,她要最後的最後,所有人都能好好的。
莫梵亞不置可否,他並沒有說願不願意接受這個答案,他垂下頭,他離她那么近,近到只要再低一點,他就可以吻住她。
可是,頭低下頭,莫梵亞卻並沒有再吻她。
“你還記不記得,你對我說,斯冠群很有可能得癌症的事情。那個訊息,曾讓你在那晚噩夢不斷。”他的唇幾乎貼到了她的臉頰,話題卻陡然轉開了。
蘇瑞一怔。
她已經盡力不去想這件事了,自欺欺人地讓自己不要去關注,因為她什麼都不能做,也什麼都不會去做。甚至於,在潛意識裡,她還有一個很天真的念頭:也許,是假的呢?
是那個黑夫人嚇她的吧。
那天出現在燈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