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不緊不慢也處變不驚的語調從來都是他的特色。相伴千年,他是唯一和我仙釀一壺,共醉清風的人,也確是我不可多得的千年益友。“聽雪。”他白衣勝雪天然的出塵氣質,衣袂輕舞踱步到我身邊。目之所及是彼岸氤氳仙霧裡的大片桃花,聽雪輕笑,似已知查到我的心思。
“桃花雖好,卻也是花期將至,已呈離去之姿了。”
我回頭看他,俊朗不凡的容顏。他輕笑沒有說話,如已洞悉般的輕輕地搖了搖頭便化風離去,輕盈自在。荒蕪的天河地界是飄無蹤跡的清風,無拘無束。
心緒煩亂的在河岸踱步,卻在不覺中走至河岸蟠桃園的側門入口。我停滯在那裡片刻終還是抬步走了進去。落入眼裡的是滿眼的桃紅,較之天河西邊的天荒絕地真是天壤之別的境界。園裡落紅萬千,真如聽雪說的花期將至已呈離去之姿,但是卻還是一片桃色絕豔的仙境,桃枝上點綴的瓣瓣紅瑞伴著落花自是一番曠人身心的絕妙佳境。
就是於千紅之中遇見你,還有動人心魄的一舞。
芳菲作舞,你在花間旋轉,翻紫遙紅,桃花盡落成一地華麗的鋪墊。我止步看你,數步之遙猶如初次的相見桃花的香氣氤滿了周身。在回身之間你終是看見了我,沒有驚訝卻是嘴角淺陷相視而笑,似你知道我回來,似我們本來就於此相約。
盈盈一笑,續了千年的緣。
那天,我取出玉笛相和。滿園的桃花洋洋灑灑的飄落,無聲無息,遺落進天河的河水裡點開止不住的漣漪。
聽雪說:“不要輕易的動情絲,否則你會歷經情劫。”
這提醒曾在我的耳邊清楚的說出,言猶在耳可是我卻輕易地遺忘。我知道,她是我千年來等的人,縱使是劫我也安然接受。千年如我指尖的一瞬,與她我卻不能忘懷。
蟠桃三千年才會開一次花。
天河之水千年的相陪只為等待與她再遇。水面常是人面桃花,初次的相遇她的臉。河水深寂,從此便是三千思量。
誰都知道她是我等在那裡的劫,可是我卻甘心為她淪落。
為著她遺落在眼裡的一笑,我等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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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此生初遇
諾水江岸千樹搖曳,朔風凜冽吹開層層水浪。
冬末的最後一場雪似乎將要如期而至,江水隨著勁風捲起千層水浪拍打著江心樓閣的基柱發出沉悶的聲響。這千年留下的樓閣空寂卻正可以將夜色中江水的咆哮聽的真切。
五百年來這裡似乎沒有什麼改變。
我站在樓閣簷下,負手目視著江岸的千家燈火。
濃雲低垂,落入眼裡生出深沉的寒意,依著這氣象料想明天便會把積蓄已久的雪落下來了,千山負雪之後也該是冬去春來了。
憑欄遠望,這漫漫的曲折不見源頭的諾水,隨著寒風遊走無際擊起江浪千層,自貶謫人間以來它伴了我百年。這江心的樓閣是沿江百姓修繕而來的,為他們信仰的諾水之主可以賜他們持久的安穩。說來近百年來江水溫順,百姓灌溉取用得益如此讓我少費了心神。
可是看得出眼下江面霧水有滯留不退之狀,雖無明顯顯露的惡劣情狀,只是這冬雪帶來的江水的泛濫漲潮確是該加以留意的。
我飛身離開樓閣,江畔的白徑小路在夜色中也能輕易地辨別出。
江水和著寒風拍打著岸邊的岩石,我俯身檢視江水的漲勢。耳邊是縈繞不去的風的聲音,冬末的深寒沁人心脾。江水沾溼指尖是微黃的渾濁,輕輕地在指尖蹂躪可以感覺到些許的泥沙。
我起身欲離去,在抬首間我卻看見了兩名女子。
“小姐,夜深了天也寒冷,看起來就快下雪了,我們回去吧,妙兒怕這天氣凍壞了小姐。”
並不多遠的距離,藉著侍女手裡提著的燈盞的光亮我可以看清那兩名女子的大致模樣。侍女燕語婉轉,容顏上升起輕微的憂慮,寒風拂過,她不由得伸手輕掩女子身上被風撩撥的寒裘。那女子折回望向江頭的視線微笑莞爾,襯著輕薄夜色笑潤初妍,百般難描。
“妙兒,不礙事的。”女子輕撫肩上侍女輕掩衣裘的手,聲音如鶯語流轉散入風中,想必也是體味到侍女的關切擔憂,輕啟朱唇。
“那咱們現在就回去。”
天不知何時開始下雪,稀薄的可以被忽視的雪花。侍女聽聞到女子的話嬌顏上露出欣喜,忙掌燈映照出腳下的石階:“小姐,妙兒為你掌燈。”侍女輕扶,迷離的風雪裡她回首,將視線轉向朔風中千浪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