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浮華盛世又揭開了另一層面紗。
思緒還沒收起,綠燈亮了,施晴轉了方向盤,往皇都使去。下車之前,她給家裡打電話,告訴寧姨她今晚不回去吃飯。
走到門口,迎賓小姐問她是否訂有房間。她搖搖頭,直言要上二十層。皇都的二層至十九層是皇都大酒店,而二十層以上的,則是俱樂部與夜總會。
迎賓小姐請她出示貴賓卡,施晴沒有應答,坐進大堂給慕景韜打電話。
接到施晴電話的時候,慕景韜並不在G市,他正與堂兄在外地洽談事務。知道她在皇都並要求上二十層的時候,他聲音有點緊,“你到皇都幹什麼?”
施晴並不願正面回答,只要求他幫忙。他眉頭緊蹙,吩咐她:“你馬上回家,改天我再帶你去。”
這個時間,不少人已經出來獵豔了,她一個女孩子在那種地方極其危險。果然,他這頭已經聽見有男人過去與她搭訕了,他們談話的內容他聽不清楚,但意圖他很明瞭。他只得換她的名字,她應聲,他說:“你等著,待會有人來接你,別亂跟別人走。”
聽到她的保證,慕景韜切斷通話,給皇都經理打電話,原想讓經理帶她上去,並給她開一個獨立包房。不料經理告訴他,紀先生也在二十八層。他旋即又給紀敬撥號。
施晴坐在大堂的沙發上玩手機遊戲,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抬頭,看到紀敬。他甚是憔悴,俊臉上滿是倦意。
紀敬對她笑了笑,讓她跟上。他一路上與她閒談著,卻不問她為何而來。施晴知道他的體貼,在等電梯上升的時候,她咬了咬唇,說:“我前些日子,遇見了依斕姐。”
電梯裡的氣氛瞬間冷凝了,直至電梯開啟,紀敬也沒有說過話,只把她帶到他的包房裡。
包房裡坐著幾個人,他們皆閒適地靠在沙發上,有些手中拿著酒杯,深褐色的液體在幽暗的燈光中閃著醉人的光。有些環抱著嬌豔的女人,細細挑逗著。
最靠門邊的男人手指間夾著一隻香菸,嘴角溢位曖昧的笑,俊眉微微揚起,深邃狹長的眼睛饒有興趣地盯著施晴。待身材玲瓏的服務生把門掩上,他才說:“哪兒找來的佳人?”
紀敬心不在焉,滿心都是依斕的影子,隨口應聲後就埋在角落喝悶酒。
施晴沒有化妝,一身裸色雪紡連身褲,將少女身材完美勾勒出來。脖子上沒有佩戴項鍊,精緻的鎖骨毫無遮掩地袒露。這樣的打扮跟此處女人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你叫什麼名字?”某個男人隨意地問。
“我叫小晴。”
施晴坐了下來,打量著這裡的佈置。包房極盡簡約卻奢華,不愧是這幫富家子弟玩樂的地方。
那幾個男人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看到紀敬將她帶進來以後就沒有管她,他們對她的身份也自然往某一處想。於是也與她話話家常,不久以後就原形畢露,言語越發露骨。
面對三個男人的調戲,施晴也絲毫不亂,答話點到即止,舉止落落大方,儼然是大家風範。到了後來,一直顯得沉默的男人卻說:“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面?”
施晴那時已經喝了數杯酒,開始有些失態。她美目微瞌,唇角微翹,並不答話,但腦中也開始思考,她跟這些人是否已經見過面。其實在這圈子裡,見過她的人也不在少數,但認識她的人卻不多。一是她並不熱衷於交際,二是她家教極嚴,不允許出入這些場所。
她這副被設防並惹人犯罪的樣子落入幾個獵豔高手眼中,好比大灰狼遇見了小白兔,巴不得一口把她吞到肚子裡。
得不到她的回應,那男人伸手將她拉了過來細細打量著她。他的手勁極大,施晴猝不及防便被他拽了過去,拿在手上的酒杯應聲摔倒在地毯上,酒液迅速洇入其中,最後只留下濃重的酒氣。
恰在此時,包房房門被推開。看見來人,除了施晴和紀敬,所有人都有點吃驚。
“慕少,真是稀客。”一個男人吹了下口哨,輕浮地說。
自進門後,慕景韜一眼就能看見施晴這副半醉的樣子,她被朱明制住,也不知道反抗。再看紀敬,一副失神的樣子,讓他幫忙看著施晴他就這樣由著她喝酒。他的唇抿著唇,臉無表情地將她從朱明手中解救出來。
一個女人而已,朱明也沒必要因此得罪慕景韜。他鬆了手,背部又重新靠在沙發上,邊打量兩人邊調笑道:“原來慕少也會皇都藏嬌?”
施晴的臉半掩在他懷裡,酒勁漸漸上來,被他這樣粗魯地拉過來,她的胃似是在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