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當三聲鑼響過後,罪龍族的成員都以為儀式即將結束,卻沒想到,臺上吟誦著告罪**的三位長老卻忽然之間換了語調——所有罪龍族的成員都聽出了三位長老此刻吟誦的是什麼!
祭告**!
所有跪伏在地的罪龍族成員都不可思議的抬起了頭。
祭告**,這是一個在罪龍族中有著特殊意義的**——身為罪龍後裔,他們每年的祭典所要做的,是向龍族坦誠自己的錯誤,同時向龍族表明,自己無時無刻不記得先祖,無時無刻不在感念自己的錯誤,希望龍族可以原諒罪龍先祖的錯誤,讓罪龍一族脫離罪身。
而祭告**則不同,所謂祭告**,罪龍先祖的遺言代代相傳:待龍族來使剝離我族罪名之後,勿忘於祭典之中告與吾知。
當罪龍族的成員,在三年一次的大祭上宣讀祭告**,這其中所代表的意義,讓所有尚不知情的罪龍族的成員都情不自禁的抬起了頭來
祭拜的人群中,未有甄秀和十三十四仍安安靜靜的拜伏在地,他們的眉梢眼角都含著溼潤的淚水,當祭臺上的三位長老繼續舞蹈並以更加肯定的語氣吟誦祭告,所有罪龍族的成員都以更加虔誠的姿態壓下了自己激動的模樣。
甄暮與青聞赤煉隱藏在遊客之中,看著齊心禱告的罪龍族成員,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混雜了感傷與滿足的奇怪情緒。他的心念一動,已經發現玄龍此刻又再從他的身體深處探出了一點神識,那股奇怪的情緒或許也正是出自於他——數千年來,當年那不知名的罪龍,他的後裔仍在不斷的為他祈禱,如今他的夙願終於達成,他的一眾子孫也能這樣充滿自豪的向他祭告了。而他玄龍從出生於龍族的那一天起,就不被所有的族人認可,甚至在莫名的情況之下,揹負了一個長達千年的黑鍋同樣是罪龍,他玄龍這千年以來,卻幾乎沒有人為他祈禱
玄龍的複雜情感越發的濃烈,終於影響到甄暮的心情。他也正在憂鬱,祭典之後如何跟她老媽坦白從寬,這會兒卻還得被玄龍那股怨氣纏繞,讓他煩悶得靜不下心來。於是他雖仍舊在面無表情的看著祭典,但心中卻涼涼的對玄龍甩了一句:“東郭博若的那一支系不是一直都還對你忠心耿耿嗎?”
此話一出,那玄龍居然立刻便安靜了下來。
甄暮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就在剛剛,那玄龍安靜了下來,並且嗖的又沒了影子。然而在沒影之前,那條龍很是用力的哼了一聲,聽那聲音,不用看也可以知道,那傢伙在說“老子只是隨便傷一傷感”。
甄暮默默的扭了下頭——他之前怎麼不知道這看起來威武到不行的玄龍居然還是一條彆扭龍?
轟隆
就在甄暮扭頭的時候,一陣巨大的焰火燃放聲在正南方向轟然炸起。
所有的遊客都被那忽然炸起的焰火聲吸引去了目光,不少人更是拿起相機加緊拍照。
“好漂亮!”
“哇!鳳凰焰火?”
“喂,快拍照!”
遠處的天邊,正是方才焰火燃放聲炸起的方向,焰火如兩隻鳳凰交纏沖天,豔麗的金紅色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
青聞赤煉見狀都沉下了臉,在所有人都關注著那方鳳凰焰火時,青聞側身走到了甄暮的身邊——“是鳳族。”
甄暮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他的眼睛在掃了一眼那鳳凰焰火後,就轉向了罪龍一族的祭祀典禮。在所有人都被那鳳凰焰火吸引時,罪龍一族的人仍舊在認真的進行祭祀,與周圍截然不同的氛圍讓他們與遊客之間彷彿生出了一股由信仰而結成的結界,他們在結界之中,虔誠萬分。
“是鳳族的挑釁!”赤煉也開了口,他的一雙赤瞳正死死的盯著那裡仍舊不斷升降的鳳型焰火,顯然正在不爽。
甄暮瞥了眼他的小包子臉,忽然很想戳上一戳,不過他還是忍住了自己的不良思想——要知道這傢伙雖然人形雖然是個十多歲的包子臉正太,但實際年齡早可以做他的第N代祖先了。
又轉頭看了眼已經逐漸減弱的鳳型焰火,他看了看已經低下頭去的青聞和仍舊擰著眉頭氣鼓了臉的赤煉,又再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青聞赤煉見他點頭,頓時精神一振。
“龍族沉寂了千年,如今那些傢伙都挑釁到了這等地步,再不出手,龍族再無威望可言。”甄暮瞥了眼那即將熄滅的焰火,將忽然冒出頭的玄龍之語,稍作修飾後,才道了出口。
“族長英明!”青聞赤煉卻未等他說完,便等不及的各自在指端揮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