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孤鴻眸裡精芒忽亮,讚道:“這招有點意思。”
轉眼間!北鴻刀的刀光已到。燦爍的到!
燕孤鴻左手一拍,震散北鴻刀凝聚的狂盛刀氣,右手再一探,便抓到北鴻刀的刀尖。
翔靖相一驚下,左手迅速回來腰際,另一把彎刀,驀然即起,直擊燕孤鴻捕刀的右手。
燕孤鴻右手一縮,浮在空中、與地平行的身軀,不可思議地滑退數尺,飄然落下。
“嗯燕某差點忘了北鴻的習性,一向便是成對出擊。好!你竟可雙手同使北鴻刀。
這就夠資格讓我出刀了。接招吧!”燕孤鴻的刀心,已被翔靖相脫胎於天然飛禽的刀法!激起戰意。
燕孤鴻兩腳一錯,人已劃到翔靖相的跟前。他右手後伸,一道柔虹迅電地閃出,是刀。
是他的橫虹刀!
翔靖相澄心以待,雙刀紛壇所出,布成一疊刀浪,護住自己的身前。
橫虹一個大拋跌,沒有花俏地,呈一弧線,由上而下,猛劈翔靖相雙刃。
翔靖相雙刀慌忙輪轉,欲要讓開橫虹的厲芒勁氣。但是,不論他如何變化雙刀的所砍方向,燕孤鴻的橫虹刀,那簡簡單單的一劈,總能對準他的北鴻雙刃而來。
為什麼?翔靖相疑惑。燕孤鴻怎能刀刀對準他的北鴻刀?他如何預測出,北鴻刀的劈斬方向?他如何做到?他怎能做到?
忽地,他陡然發覺,就在燕孤鴻橫虹出刀的同時,他的四周,便已堆滿柔韌而銳利的氣團。
那是刀氣?
刀氣。就像劍練至極處,所發散出的實質劍氣一般。最強的刀,也能發散不近體即可傷人的無形而有體的氣。那便是刀氣。
而燕孤鴻的刀,當然強,也當然能夠發出刀氣。
刀,果然在燕孤鴻的手上,成為“兵中霸者”。刀,不再屈服於劍的君王位下。刀就是刀。刀不是劍。刀不是劍的附屬。不是!翔靖相於驚惶間,還能迅捷地想著,刀超越劍的可能性。
燕孤鴻就這樣經由刀氣的牽制,而事先測知到,翔靖相的出刀角度與方位。燕孤鴻能!
所以,翔靖相便不能自如的反應與使刀。因為他的出刀,已沒有使燕孤鴻驚異的可能。
翔靖相整個人就這樣被迫投入橫虹刀疾劈的刀漩裡。他已不能自拔。
他,持著北鴻雙刃首飛的翔靖相,難道就在他正要千里邀飛的時候,墜死於燕孤鴻的刀下?死亡是否已為他,注下悲慘的結局?是否?
橫虹的刀彩,真會碎盡北鴻任翔的未來嗎?
鳳霞飛黯然望著,夜之暗的君臨狂嘯。
黑幕!不動聲息地驀然降於“西薄山”。
鳳霞飛那嬌豔無方的身影,陷沒在夜的寬闊無界裡,沒有聲息。
她,靜而冷的思索著。
她的血,僵澀地流滾著。
她的心。奇異地顫曳著。
她的人,蕭瑟地寂涼著。
決定既已下。當然就得行動。
鳳霞飛的眼裡,是比鐵更硬的堅決、比鋼更強的執著。
鳳霞飛忽然從她的衣袍裡,取出四根長約零點二尺(約六公分)的透明短針。
既然要用血滌清她紛亂的思緒,那麼,她就必須是“邪尊”。她必須是“邪壇第一人”
冷酷邪寒的“邪系”至尊風霞飛。必須!
葉宿的“參界錄”,除了區別劍的源流、境界外,也曾劃分過真氣的各大修習派門。
武林裡普遍的其氣習練派門,大致分有四類:陰蘊的“邪系”、霸烈的“魔門”、柔情的“道派”、剛韌的“佛脈”。
“邪系”與“魔門”,是與專走練化真氣、功成先天之境的“道派”、“佛脈”,完全背道而馳、詭譎神秘的練氣派門。
所謂先天,指的是練武者經由真氣不斷的修煉轉化,最末臻達的最原始、最本來、最自然、最真實、最純粹,能與宇奧作完全契合的無我之境。
相反來說,後天指的即是,庸庸碌碌的凡土,處於紅塵俗世中,終日平常的生活與生命著,並不能脫離人間呼吸,與肉體天生的禁縛限制,以致於不能貼近神妙的字奇境界,和上窺天道的無限可能。
不論是邪、魔或佛、道,求得都是將真氣完全的煉化,以求能歸反天地的奧宇無方,和自如地使用生命最極致也最初始的能量。然而,彼此的修煉方法,則大有不同。
“邪系”與“魔門”,一向偏激傲狂。他們習練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