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穿這麼少?”
“我向來怕熱不怕冷,你又不是不知道。”
“天雖好了,晚上還是挺涼的。江邊也有風,等下再回去穿件外套好了。”
“小小年紀怎麼這麼囉嗦?我說不用。”
兩人嘰嘰咕咕地下樓。
房正胤對蘇萊說,“十一點之前送雅子回來,阿姨放心。”
“跟你一起,我沒什麼不放心的。”蘇萊還是溫婉地笑著,“丫頭,老實點。”
“媽,您怎麼就知道我會不老實了?”其實雅子也知道老媽去試了那巖的手藝,還挺滿意。只是蘇萊沒說,她也就當不知道。
“少跟我這兒裝了,你幾斤幾兩我會不知道?”
雅子吐了吐舌頭,“別跟爸爸說。”
蘇萊揮揮手,沒說話。
“走啦。”雅子挽著房正胤的胳膊出了門。
一直等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蘇萊才收回了視線。看來這個房正胤,也不是那麼的有規矩。太田要知道房正胤跟雅子合夥騙他,還會不改初衷麼?
很期待。
而另外一頭的兩個人被堵在城市的滾滾車流中,不得動彈。
那舒敏拿手扇了扇,“怎麼這麼悶?天氣預報說要下雨了?”
那巖索性開啟了整扇車窗,“我沒聽天氣預報的習慣。雨來了正好,淋點兒雨,長個兒。”
“小子,你都183了,還長什麼個兒?”那舒敏白了他一眼。
“我是說姐姐您吶。”
那舒敏伸手就是一記暴慄,“我、不、需、要。”
那巖的手握著方向盤,一點一點往前挪,沒工夫還手,只得狠狠地瞪了那舒敏,“你是不是故意想把我敲傻了,好顯出你的聰明才智?”
“別妄自菲薄。就衝你一口流利的法語,我就望塵莫及,我哪裡有什麼聰明才智?”
那巖卻吹起口哨,是那首《Quizas; Quizas; Quizas》,慵懶而明亮的節奏,撩撥著心絃。
這首西班牙語歌,無疑是那舒敏最最熟悉的,也是聞之落淚的。這首歌裡包含了多少的青春年少與無悔往昔?就連她自己也無法判斷,這個也許,究竟是不是說秦漾與她,那個無畏無懼的她。
也許,也許,也許時光倒流,她還會愛上他麼?應該還是會。青春就是有無限犯錯的機會和無限渴望的能力。到了今時今日,她已經不再去渴望什麼了。
過好每一天,與自己。
這是她從《性癮日記》裡得出來的生活真諦。有人說,那事兒是除了吃飯睡覺之外,最重要的事。也有人說,一年一次也嫌多。
那都是別人的生活態度,你自己呢?那舒敏這樣問過自己,在很多年前。
永遠做自己,去追尋心底裡渴望的東西。快樂,而有原則。能感染周圍的人,那就再好不過。
愛過痛過,也就不再單純,天真,而天真不是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最終目的。我們的目的是要享受生活。所以安卿說,“享受生活也包括享受□。你這樣保守的偽處女,不受歡迎。”
“你就可勁兒打擊我、毀滅我吧。□對你,是後院的小蔥,什麼時候想吃就去挖一撮。□於我就是天山的雪蓮,美則美矣卻不真實。”
其實安卿也知道,那舒敏的身體狀況有點問題。半年前她就該去做手術,卻一直抽不出來時間。她已經被汪教授汪醫師罵過不止一次兩次了。子宮肌瘤算是婦科病裡比較常見的,現在發病的年齡也越來越低。那舒敏在剛過三十歲的時候就發現有這個問題了。可能以前也有,但症狀輕沒察覺。她的狀況還不算重,吃藥,做針灸也就好了。後來可能還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平時一個人生活方面也疏忽,舊病復發,且較之前嚴重。中醫效果不明顯,就改了西醫。西醫當然是喜歡快刀斬亂麻的。
手術吧。
說實話,那舒敏很怕。怕自己跟老媽一樣結局。
“那你更應該早點手術。”汪教授是那舒敏母親的主治醫師,他很清楚那舒敏的心理。
“好,我一有時間就跟您約。”
這一拖,六個月就過去了。
汪教授是個很負責的醫生,期間打過不下十次電話來催她。
“好,忙完這一陣。”
她的這個問題,只有安卿知道,連徐明山也不知道。人稱鐵娘子的那舒敏,諱疾忌醫,說出來不是可笑?可她偏偏就是諱疾忌醫了。
等到湘鄂情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