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的身子輕微的搖了搖,她是你的女朋友,那,我哪?她當然沒有問出來,仍然大方的向安娜伸過手去,用英語說:“你好,歡迎來中國。”
安娜卻用漢語說:“你好,你一定就是歐陽小姐吧,楚常常在我面前提到你。”
歐陽笑了笑,請安娜坐下,心中卻說:“他在你面前提到我做什麼?取笑,還是可憐?”
歐陽強抑著情緒,連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竟然還神色平靜,彷彿若無其事一樣,她招了招手,叫來侍者,問楚修和安娜:“來點什麼?”
“咖啡!兩杯咖啡!”安娜笑道:“楚最喜歡喝咖啡,我也喜歡,我們常常在一起喝咖啡。”
“是嗎?”歐陽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她突然想揭桌子,突然想把自己面前的這杯咖啡潑到面前的這對男女的臉上,因為楚修不但帶著別的女人在自己面前顯擺,不但沒有一點同情心和憐憫(她也不需要),反而是一種冷冷淡淡的表情,彷彿這一年來,是她虧欠他了,而不是他在虧欠她,他的學費,可是她的賣身錢呀!
歐陽並沒有這樣做,她仍然禮貌的向安娜點頭笑了,向侍者說:“兩杯咖啡。”
安娜仔細的看了看歐陽,說:“歐陽小姐,你在東方人眼中,一定非常漂亮吧?”
歐陽說:“多謝誇獎。你的漢語說的很不錯。”
安娜側過頭來,看了看旁邊坐著的楚修,笑道:“我天天和楚在一起,我的漢語都是他教我的,我現在都可以看懂你們中國的《紅樓夢》了!歐陽小姐就是在紅樓工作的,是嗎?紅樓是不是很好玩?”
海浪遠遠聽到安娜的話,口中的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丫的,就你一個傻洋人,能看懂我們的《紅樓夢》?搞了半天,你連紅樓是現代的還是古代的都不知道,可能也就是聽楚修說了個名字,記住了中國最好的書是《紅樓夢》。
歐陽微笑著側過臉來,眼神卻冷的像冰,像刀,盯在楚修的臉上,冷冷的用上海話吳儂軟語說:“你今天帶她,是不是讓她來取笑我的?”
楚修並沒有慚愧,也沒有臉紅,只是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靜靜的盯著歐陽。
歐陽冷冷一笑,繼續用上海話說:“你當初對我說你的學業緊,沒有時間,她卻一口一個你們天天在一起,誰在說謊?”
楚修終於說話了,他用雙手託著下巴,凝望著對面的歐陽,平靜的說:“今天我來不是和你吵架的,以後我們也不會吵架了。我來是通知你,我就快要結婚了,和安娜!”
歐陽沒有動,堅如磐石的坐在椅子上,也平靜的望著楚修,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安娜看了看兩人的臉色,她雖然聽不懂兩人的上海話,卻也知道他們在談什麼,所以閉上嘴巴,不在說話,眼睛開始遊移起來,欣賞著咖啡廳。
海浪卻聽的懂上海話,他裝做聽不懂,也聽不到,端起咖啡,慢慢的品嚐著,他看到歐陽如此冷靜的面對,知道她的心已經傷到了極限!
安娜如深淵般的碧眼,水汪汪的,慢慢的望到了海浪的臉上,海浪端起咖啡杯,向安娜眨了眨眼睛,在調戲她,安娜也感到不遠處的這個東方帥哥很好玩,看到他向自己眨眼睛,不但不惱,還嘰咕一笑,向海浪飛了個媚眼。
海浪心中暗叫:“FK!這樣的浪女人,楚修也要?放著歐陽這樣的好女孩子不要,卻要這個洋人玩過的破爛,真是瞎了狗眼!”
楚修是面對著海浪的,因為有歐陽擋住了一半的視線,所以只能看到海浪的半個臉孔,距離又遠,他又是用上海話說的,所以沒有想到海浪會聽懂,更沒有想到海浪是歐陽約來的,所以他放心的說下去:“不瞞你說,到了美國之後,第三個月,我就認識了安娜,安娜很活潑(海浪罵:放蕩),安娜很性感(海浪罵:破鞋),安娜的家裡很有錢(海浪罵——罵不出來了——人家有錢呀),安娜說了,她爸爸開了一家大公司,等我讀完博士之後,她可以讓我留在美國,幫她爸爸的公司做事,她還可以為我申辦綠卡,成為真正的美國人,甚至,她還說,她爸爸的公司,以後都可以交給我。你也知道,我讀博,就是為了我的科研成果有用武之地,而這一切,安娜都可以幫我實現。”
楚修說的理直氣壯,說的心安理得,不但歐陽說不出話來,就連海浪也差點原諒了楚修,是呀,誰不想找個大樹好乘涼呀,安娜的老子是有錢人,她又是有錢淫,老子的錢,加上她的一身媚骨,楚修如何能不屈服在她淫威之下。
海浪是差點原諒了楚修,當然不是真的原諒了他,你楚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