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遜的口氣和海浪說話,不但說明這個邵一夫心計深沉,也可以說他是虛懷若谷。
海浪不是不識好歹的人,見人家給足他面子,當然要見好就收,不然,把自己端的太高了,惹急了邵一夫,吃苦頭的還是自己。
試想,邵一夫是何等樣人,身份何等的尊榮,像海浪這種江湖上的小腳色,在他的眼中,還不是個小把戲而已,如果不是想要存心招納海浪,早就下令當場做了。
海浪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海浪向邵一夫前面走去。
他還沒有走近邵一夫,突然感到一種非常強烈、非常濃郁的一股殺氣,向他撲面而來。
他心中驚凜的一震,感到那股殺氣冷浸入骨,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驚悚。
他站住腳步,抬起頭來,向面前望去。
一個很瘦很矮的青年站在邵一夫的旁邊,正在用一種冷酷的眼神盯住他。
這個青年不過二十歲左右,他的身材雖然很瘦很矮,全身上下卻有一種冷酷、殘忍、剽悍、狂野的力量,讓他瘦瘦的身軀,看起來如同一個行走在美洲草原的美洲豹子,全身的每一寸肌體,都充滿了無窮的精力和暴發力。
這個青年只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盯住海浪,海浪卻感到這個青年的全身上下都在動,這是因為這個青年人給他一種一觸即發的暴發力。
這個青年的五官都很平常,是丟在人群中就沒有人認出來的那種,但是他的眼神,只要看一眼,就讓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幾乎不是人類應有的眼睛,那是野獸才有的眼睛:殘忍、孤傲、陰毒、冷酷、尖銳、嗜血!
這個青年,看起來不像是個人,像是隻剛剛逃出牢櫳的野獸,他看別人的眼神,也像是野獸在盯住獵物時,準備隨時都會猛撲上去咬噬對方的喉嚨一樣。
海浪站住了,一動不動,盯住那個青年。
那個青年也站立不動,盯住海浪。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鋒,幾乎就要激起火花和閃電。
他們都感到,遇到了平生最勁敵、最可怕的人!
兩個人靜靜的站在那兒不動,精神和意識中,卻交鋒了幾千次幾萬次。
他們只不過是站立了兩秒鐘,卻別人來說,只不過是瞬一下眼的工夫,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卻比三天三夜還要長久。
邵一夫輕輕咳了一聲,說:“無名,讓開。”
這個野獸一樣殘毒冷傲的青年,卻非常聽邵一夫的話,聞聲退開,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楊昆推動輪椅,海浪跟隨在後面。
那個叫無名的青年,緊緊的護在邵一夫的身旁一米遠的地方,隨時防備海浪對邵一夫不利。
四人來到後院,後院中又有一座兩層小洋樓,孤零零的立在後院,頗有孤芳自賞之意。
院子裡意境朦朧而優美,幾盞高高的燈飾被裝飾成花樹的模樣,所以光線明亮。
步入後院,沿著一條碎石子鋪成的小徑,穿過花叢,穿過小橋,穿過假山,穿過池塘,來到小洋樓前面。
一路上,邵一夫和海浪隨口交談著,海浪從邵一夫的口中,知道這次邵一夫要帶他去見一個人,是他們幫中很重要的一個人物,至於問到是什麼人,邵一夫卻只是神秘的一笑,說到時侯就知道了。
海浪也不在多問,他的心中,還在想著緊跟著邵一夫的無名的身上。
他所接到的資訊和線報,並沒有這個無名的資料,可見,這個無名是剛剛來到邵一夫的身邊。
但是,這個無名是誰?他為什麼要對邵一夫如此恭敬?
憑這個無名的身手(雖然海浪並沒有看到他出手,他仍然相信判斷能力),絕對不是用錢可以收買到的,邵一夫用什麼辦法,讓這個無名對他言聽計從?
海浪在心中暗暗把這個無名和自己做了比較,認為自己戰勝這個無名的把握,並不大。
他不由在心中苦笑了笑。
並不是說他的武藝比不上無名,海浪是高手,甚至可以算是超級高手,每一拳一腿,雖然詭詐,卻又有一種光明正大的作風。
但是,這個無名,不是高手,他是殺手,殺手中的殺手,絕頂的殺手!
高手是用來打架的,殺手是用來殺人的,這絕對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雖然他海浪的心也夠狠,手也夠毒,殺人也不眨眼,但是,他絕對不是嗜血之人,如非必要,他絕對不會輕易下手殺人。
但是,這個無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