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同事打招呼。”
“溫哥華今天有雨嗎,航班不會延誤吧!”她的回答並沒有讓卓紹華的語氣有所放鬆。
“今天是大晴天,連風都沒有,會按時起飛的。北京見!”不等卓紹華回應,諸航合上手機,看著前面的漢倫。漢倫已轉過身去,微笑地和晏南飛用英語交談著公司了的人和事。十字路口,他回身看諸航,俊秀的面容、清逸的氣質、溫柔的微笑。
諸航眼眨都不眨,擱在雙膝上的十指微微哆嗦。
晏南飛去停車場停車,漢倫幫著諸航提著行李先去辦手續。機場,人如潮水。每個辦事點都排著長隊,一個高大的壯漢迎面急匆匆走來,與諸航撞了下。諸航手中的機票滑落在地上,漢倫幫她撿起。“沒事吧?”
諸航深吸一口氣,對著他嫣然一笑:“沒事的,周師兄!”
精彩的故事,情節發展總是出其不意。
汽車落水的一瞬間,周文瑾下意識地開啟車門,他被巨大的浪花衝遠了,天又黑,什麼都看不見,嗆了許多水,慌亂中,撞上了什麼,然後就昏過去了。徹底清醒,已是十天後,他是被一艘遠洋貨輪的船員所救,說看到他浮在水面上,撈上來後,發覺還有呼吸。但後來,斷斷續續地發著低熱,身上什麼證件都沒有,不知和誰聯絡,只得把他留在船上。
周文瑾走出房間,站在甲板上。大海很平靜,天黑了,是那種高曠深遠的黑,無邊無際,星星還沒有出來,只有一層濃郁的墨藍環繞在地平線四周——那是太陽滾落時留下的擦痕。他沒見過這樣驚心動魄的夜空,忍不住說了一句:“真壯觀!”船長從後面走來:“當然,溫哥華的天空是最好的。”
他從黑市買了證件,在電腦商城找了份工作,後來在報紙上看到有家跨國大公司招聘網路安全顧問,他就去應聘了,面試官是晏南飛。
敘舊總要找一個有歲月痕跡的咖啡館,在角落裡,身邊是各種膚色的客人,誰都不會好奇地多看你一眼。
黑咖啡,周文瑾示意服務生續杯。諸航要的是大吉嶺紅茶,喝不來這種口味,她對茶杯四周的花紋更感興趣。
“失蹤那麼久,我那樣的工作性質,如果回去,避免不了這樣那樣的審查,說不定以後就會一直處於監控之中。我考慮了很久,才決定重新開始。豬,你能理解我嗎?”周文瑾伸出手,緊緊握住諸航的手。
周師兄的手,消瘦修長,手腕處有一點薄繭,常年用電腦工作的人一般都會有,掌心微涼。
突然,諸航淚盈於睫。
“豬,怎麼了?”周文瑾清冷的眸子裡溢位一絲緊張。
諸航含著眼淚笑了,她沒有抽回自己的手:“周師兄,故事應該有幾個版本,但是我不好奇。有一個人對我說過,其他什麼都不重要,只要活著。像這樣,看著周師兄笑,聽著周師兄說話,這不是夢,而是真實的,對於我來講,就很好、很好”他是好是壞、高尚還是虛偽、讓人恨還是讓人愛,都無所謂,這樣鮮活的面容,不是一團空氣、一縷雲、一把灰燼還有什麼可怨懟?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聰慧。”周文瑾心動如潮,俊眸深情款款。“只要能讓你正視自己的內心,我做什麼都願意。”
“我的內心?”
“你愛的人是我。”這次,周文瑾兩隻手同時握住了諸航的手,“豬,時光倒流了,這一次沒有名額限制,我們一起來了。”
時光恍若是倒流了,北航的校園內,周師兄搖晃著她的雙臂,問她如果時光倒流,如果名額不受限制,如果她和他同時出國,一切會怎樣?
那是故事的伏筆?諸航的後背滲出了一層冷汗。
“我從來都不相信你愛他,你只是被他用責任、義務束縛者,他是利用你。我怎麼能看著你這樣過一輩子。我發誓我要帶走你,遠遠地”
諸航感到咖啡館一下子變小了,她有些氣悶。
周文瑾靠近諸航,拉過她的手貼近嘴唇,珍惜地親吻。“諸航,我愛你。為了愛你,我放棄了全部,國籍、名譽、家人、名字。”
曾經,周師兄為了得到工信部的委培,明知她有多麼在意他,明知她的自尊有多強,都義無反顧地離她而去。他是優質青年,是同齡人羨慕的物件,專業精湛,前程似錦,日後,光宗耀祖。這樣的他,卻做出這樣毀滅的行為,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是為了愛,這樣的愛誰能承受?
周文瑾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放棄那一切是可惜,但是和你相比,那些微不足道。我的人生裡沒有你,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