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入秋了,天氣冷得快。。。。。。咳。。。。。。別貪涼,要及時添衣。。。。。。”
有很多話想問他,有很多怨氣想朝他發洩,可是嘴巴卻像被凍僵了,怎麼開得了口。“我知道,你多。。。。。。保重。。。。。。”
“航航,別掛,以後我能給你打電話嗎?”
晏南飛怯怯的語氣,把諸航毫無防備地擊倒了。姐姐講的沒錯,他是負心人,可他也可憐。“隨便你。你。。。。。。會不會畫畫?”
“呃?卓陽對你做什麼了?”
“沒有,我就問問你。。。。。。那時喜歡她,是因為你也愛畫畫?”
晏南飛咳得氣都接不上來,好不容意才緩了口氣,“我是喜歡畫畫。。。。。。但我沒那樣的天賦。和卓陽結婚。。。。。。都是過去的事了。航航,受委屈啦?”
“都說過沒有了,”諸航突然變得像個被爸媽寵壞的任性女,不耐煩地打發晏南飛,“你要是有假期,就回國度度假,國內的景點也很多的。如果我有時間,我。。。。。。去看你。”
“真的嗎,什麼時候來,我去機場接你。”晏南飛一激動,不咳了。
“不知道。”匆匆掛了電話,掛了後又覺得後悔,他是個病人,至少禮貌地對他說句“再見”。諸航一個人默默地站了很久。陽光有些強烈,她伸手遮住額頭,思緒錯綜複雜,理不出個頭緒,拖著雙腿上樓。
43,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一)
八個小時後,手術室上方的紅燈換成了綠燈,門從裡面開啟了,先出來的還是那個戴著大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護士。
那一刻,等待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彷彿在等待命運之神的判決。
主刀的專家出來了,卓紹華迎上前。專家摘下手術帽,額頭的頭髮都被汗浸溼了。“病人再過一小時回病房。過程有點曲折,結果不壞。手術是成功的。”
“喔!”諸盈喉嚨裡冒了一聲,她想表達下謝意,她走向專家,胸中積壓的淚水與恐懼終於一點點滲出,匯成了河,匯成了江,排山倒海襲來,“航航!”她的手在半空中劃拉了下,整個人跌入了黑夜之中。
她的嘴角綻放出一朵淡淡的花。
卓紹華和諸航接住了她。
專家習以為常,“回病房等著吧,讓她睡會就好。這是理智透支,現在完全釋放。”
諸盈醒來時,駱家良已回病房了,身上插了好幾支管子,手臂上輸著液,一張臉蒼白如紙。淚水就那麼下來了,無聲的。她不拭,任由它淌著。他還在呼吸,還會一聲接一聲的叫她盈盈。曾經,那些以為的命運不公都煙消雲散,現在,她除了感恩還是感恩。
她握住駱家良的手,有點涼,她把另一隻手加進來,為他輕輕摩搓,目光溫柔如水。
卓紹華請成功和兩位專家去吃飯,諸航則急不迭地把駱家良手術成功的訊息電話告知每一個認識的人。
“恭喜!”寧檬回應繚草、有氣無力。
“還在生成醫生的氣?”諸航問。
“我沒那個美國時間,我是。。。。。。明白了一件事,有病並不可怕,有藥,有醫生,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就是絕症,也不會不給你個道別時間。世間最可怕的是那種一聲招呼都不打,突然與你天人相隔。。。。。。豬,我聽說了周師兄的事。。。。。。他爸媽今天去替他收拾公寓,電腦桌上放著你和他在球場上的合影。。。。。。他從沒忘了你。。。。。。”
醫院的過道很靜,電話裡的聲音便顯得空曠而響亮,甚至有些刺耳。
“姐姐叫我了,下次再聊。”諸航平靜地說道。
“豬,我覺得你變了,變得很陌生。你有很多事瞞著我們,不管什麼,你都不對我和小艾說,甚至你的工作都不提。因為你是少將夫人嗎?”
諸航笑了笑,說掛了。
駱家良醒來後,虛弱的還講不出一句話,只是看著諸盈。四目相對,兩人眼眶默默紅了。
第二天,梓然來醫院看爸爸,稚氣的臉漲得通紅,他欠下身,抱住駱家良,單薄的雙肩直顫,他喜極而泣。
第三天,駱家良和諸盈兩個單位的領導和同事也來了,朋友們也來了,鮮花和果籃堆了一牆角。卓紹華回去上班,諸航和諸盈輪留照顧駱家良。其實並不要做什麼事,成功安排的護工非常盡職,兩人就是在駱家良醒著的時候,和他說說話,喂點水。
傍晚,來了一位意外之客。
“這是?”諸盈打量著進來的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