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想得太多太多,以為他最終要放棄他了,以為他和別的女人開始約會了,以為
他看著她在風中飛舞的小碎髮,看著這張自己朝思暮想的臉,看著她有些倔犟有些任性的表情,心裡柔柔地。她終於不再以一個僵硬冷漠的表情對待他了,現在的她是他所熟悉的那個子瑤,生動的,鮮活的,可愛的。
他伸出手,無聲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裡。
子瑤有些生氣的掙扎了幾下,卻被林南音抱得更緊。
她急得一口咬住他的手臂,就算隔著厚風衣,林南音還是感覺到有些痛。
“子瑤,乖,這些天我忙新公司的事去了。”他哄孩子一樣的哄著她,他知道她需要的就是一個解釋。
子瑤一怔,又加深了牙齒的力度。痛得林南音蹙著眉頭叫了出來,子瑤這才鬆口。
“嗯,為了你和我們的兒子以後過得更好,我得東山再起,拼命賺錢。”
“誰說是兒子了?我要女兒!”子瑤不假思索,話一出口自己就紅了臉,羞得她用手捶打著他的胸。
“這個可不是由你說了算的。”林南音將下頜抵在子瑤的頭上,這麼久以來,他彷彿終於看到那輪豔紅豔紅的日出,正透過厚厚的黑雲努力往外鑽出。他是開心的,是欣慰的,是狂喜的,因為子瑤又是以前那個在他面前又俏皮又可愛又溫柔的子瑤了,那失而復得的情感令他永遠都忘不了這個三月的凌晨,他聽見枝間的芽“啪”地綻開的聲音,這還些寒意料峭的春夜,他看到的
是日出後的繁花似錦。
子瑤這刻終於讓自己一顆跳得亂了節湊的心緩緩平靜下來,依在他的胸口,他懷裡好熱好溫暖。
跟他一起,她總是有一種極安定的感覺,從不願離開,忘記飛翔。
“如果真是女兒呢?”她喃喃低問。內心裡她真的很想要一個兒子,有像他那樣的輪廓,眉眼,頭髮
“女兒我也喜歡,只要是你生的。”
子瑤推開他,清冷的月光下凝視著他,他瘦了些許,可能太忙,鬍子也沒有來得及刮,青青的繞著下巴一圈,顯得有些疲倦和憔悴,只有目光如炬,路燈下,能看到他瞳孔中自己的樣子。
她很多很多話想要對他說,可見到他真是什麼也說不出口。或許,他的擁抱就已容納了她要說的千言萬語。
這個男人還在,一直都在,懷抱依然為她敞開。
不管她做了什麼,他海一樣寬廣的胸襟依然無遮無攔地為她敞開。
這足以讓她在以後的人生不停地檢討與修復自己。
下午六點半,子瑤的臉從燈火通明人潮蜂湧的機場大廳裡浮現,林南音看到她依然有胸口澎湃。他快步上去,替她接過手中的行李,子瑤這些天太過想念他,見到他顧不了周圍的人潮,忍不住抱住他,親吻他。
一個長而熱烈的擁吻後,林南音紅著臉推開子瑤:“呆會走不出去了。”
“怎麼了?”子瑤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林南音,看到他通紅的雙眼又下意識地看了一下他的下半身,噗嗤地笑了起來。
林南音看了一下週圍有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滿眼柔波地說道:“他們還好嗎?”
“好著呢,不過林南音,以後你還敢有什麼瞞著我,你就死定了!”想著直到黑楠的請柬寄過來後,林南音才將黑楠在麗江翻車造成下半身高位截膚的事告訴自己,她心裡還是有些怒氣,雖然也明白所有人都是為了她好。她最遺憾的是黑楠出了這麼大的事,她沒有在他的身邊照顧他。
“唉,就知道你這性子,你那時孩子都八個月大了,不就是怕你擔憂過度”
“原來你是為你家兒子著想啊。”
“其實是黑楠的意思。”
“這個傻男人——”
“寶貝,你累嗎?”
“還好。”子瑤看著他那張依然英俊得一塌糊塗的臉:“就是擔心你。”
“擔心我?”林南音用另外一隻空閒的手牽住子瑤的手往機場外走去。
“老實說,這些天沒有女人勾引你。”
林南音眉毛跳了跳,沉凝了三秒說:“要我說真話還是要我說假話。”
“說假話我要讓你死得很難看。”
“那真話呢?”
“酌情而定。”
“這個似乎更嚴重。”
子瑤停下腳步,看著他,仔細分新他的表情:“你最好從實招來!”
“是不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