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疑惑,但每次都被林南音哄得服服貼貼。
“媽,你聽我說——”林南音對特護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出去。
待特護出去後,林南音將林傲去自首的事說給了李玉蓮聽。當然,他完全沒有提是子瑤造成這一切的,只說是曾志豪那方出了事,與其讓他供出林傲,林傲決定自首,這樣會減輕罪行。
他仔細注意著李玉蓮的表情,生怕她像上次那樣在聞知林傲自首前跟她說他和時遠的關係時那樣突然昏厥過去。
但這一次,李玉蓮在他委婉的語氣中自己先冷靜下來了。
等林南音說完,李玉蓮沉默了一會,說有點累。
見她滿臉的疲倦,林南音知道她是真的累了,伺候著她躺下:“媽,你好好睡一覺,不要太難過。我去打聽過了,爸的認罪態度很好,法院會從輕判理的。何況他也不是策劃事故的主犯,在牢裡頂多就呆個三年左右,如果表現好,還可以減刑。”
林南音再一次說了謊,他昨天去找過律師,打聽的結果是林傲將所有的事都攬下了,說是自己找人故意製造車禍的,整件事中沒有提過曾志豪半句。
李玉蓮躺下後半天又睜開眼說:“南音,把這個特護給辭了吧,我還是習慣子瑤。她做的飯菜比你在外面買回來的好吃得多。”
林南音想說什麼,又怕她太傷心難過,只得點頭。
林南音並不想去找薛子瑤。對於他來說,薛子瑤是他身上一個難以結痂難以痊癒的傷口。
每想她一次,她就如一把利劍,穿膛而入,痛得他面目全非。
儘管就算是這樣,就算到現在這地步,他沒有後悔愛過她一場。
愛,是一件奢侈品,並不是每個人那麼幸運得到與享受。
而且他知道,茫茫這半生,再也不可能遇到這樣一個女人,讓自己這樣刻骨的去愛,銘心的去記。
因為愛她,所以才這樣的痛,這樣的恨。
62。
因為愛她,沒法看她卑躬屈膝地來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去彌補什麼。
他寧願她高傲蠻橫無理地堅守著自己的陣腳,錯了就錯了,不需要道歉不去贖罪不必委屈自己。
那樣自己也不要經歷太過複雜的情感掙扎。可以相信她就是那樣冷血無情的人,可以堅持一直恨她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
一個人開著車在這個難得有點陽光的冬日下午轉悠了半天,幾次抓起手機,卻下不了決心給子瑤打電話。其實是內心懼怕撥了那個號碼,懼怕電話那端傳來的是:“你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她早不是要走的嗎?
或許她現在已經走了。
這一刻,他不敢想像她走了之後,自己會怎麼樣?因為只要一想,心就無法制止地痛了起來。
理智上又希望她走,她走了,他不知道她在哪,他不必每晚情不自禁地去她家樓下,看著她房間的燈光,猜測她在做什麼。直到燈光熄滅,他才回醫院。
她走了,總有一天,他會慢慢將她淡忘的。
那樣或許更好。
最後,他還是撥通了她的電話。
電話是通的,可是一直沒有人接通。
忽然之間,一種巨大的恐謊壓了過來。
他不甘心地再次撥打她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以後就徹底沒有反應了。
他的大腦瞬時一片空白。兩眼茫然地看著車窗外的人來人往,有人面無表情地走過人群,有人臉上掛著快樂的笑容,可是別人的快樂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所有人的快樂都感染不了自己。
他猛然間想到什麼,將車開到了子瑤的住所樓下。
第一次敲響了她家的門。
敲了半天也沒有人開門,之前不良的預感似越來越濃,敲門聲變成了擂門聲。急切又激烈。
她不會真的就這樣走了吧?
一想到這,他就崩潰了。
“薛子瑤——薛子瑤你開門,你給我出來。”
聲音大到吵到對面住房的人都開門探究竟了,一箇中年婦女從不到一尺寬的門縫裡打量著他。
林南音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過激行為吵到別人了,朝那個中年婦女點點頭以示歉意。
“薛小姐不在家。”
“哦——”林南音明知道她不在家,卻依然掩飾不住滿臉的失望,轉身朝樓梯口走去,很快又轉過身來,“請問,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