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準月、沽月院子裡回來時,在媞汀院大門口遇到了方長隨。
眼角飄過守門的賢止、賢憑:“你們倆難不成不知來著是客的理?怎不清方長隨進院子喝口熱茶。”
賢止、賢憑連忙跪下認錯。
方長隨連忙道:“大小姐莫要怪罪她們,是奴才自個在此等候大小姐的”與她們倆無關。
顏玉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賢止、賢憑:“以後知道如何做了?”
賢止、賢憑齊聲道“知”,同時也知道大小姐不是想發作她們,而像是看方長隨不順眼。
撇開跪在地上的賢止、賢憑,顏玉客氣的伸手請了方長隨進了院子。
偏頭吩咐左孆倒茶。
方長隨忙制止了左孆倒茶的腳步,看向顏玉:“大小姐這般可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奉老太爺之命,特地來還大小姐的皮鞭的。還完之後,還得回去。”說著伸手替過我在手裡的鞭子。
顏玉接過鞭子,在手裡掂了掂,是她原來的鞭子不錯,嘴角彎了彎。回頭見方長隨還在,疑惑的看向他,這人不是說還完鞭子就走人的麼?
怎還賴在這不動?
方長隨見顏玉瞪著他,好笑的看著他,問了一句:“大小姐真要這鞭子練鞭法?若不適應,跟奴才說一聲。奴才給您換一條,要什麼樣的奴才也給您找來。”
顏玉不知方長隨在胡言亂語什麼,只知道。這鞭子她用的還是很順手的,就目前來說,她還沒有換鞭子的想法。
可方長隨又好似隨口一說:“這鞭子的確是好東西,是用數百條不同種類的百年蛇皮一截一截合成的,泡上蛇液”
他一字一句說完。眼角瞥見一旁左孆和纖意抱著胳膊,卻見不到顏玉眼底流露出來的情緒,不由得咳嗽一聲:“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有一個殺人魔頭,他的武器,跟您手上一模一樣。”說完就這麼看著她。想從她眼裡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顏玉不知方長隨上說這番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只是他打得注意若是讓她放下鞭子抱頭大叫。那他的如玉算盤算是打錯了。
剛開始從南門贏手中拿到這鞭子的時候,南門贏已經解釋了這鞭子的是如何煉成的,比起眼下方長隨所說的,要仔細數倍。她都眼皮都沒眨的伸手接過了南門贏手上的鞭子。
不對,眼下方長隨肯定不是在嚇唬她。畢竟方長隨與她一道去嘉馨府的道上,曾經接觸過一段時間。依方長隨的脾氣秉性,是不會說出這番話來的,他好像在試探些什麼。
或者說,方長隨想肯定她是不是知道這鞭子是如何煉成的,但是不知他想知到這個做什麼。
“我說南門表哥不給我準備那些花花綠綠的好看的鞭子,卻給我準備個這等模樣的鞭子作甚,原來正如他所說,這鞭子真是個好鞭子阿!”顏玉模稜兩可的說道,“不過這鞭子在手,小姐我是不是不用怕蛇了?”
方長隨無奈的扯了扯嘴角,他知道要從這小祖宗口裡套出一點話來,很難;等嘗試過了,卻沒想到不是難,而是連門道都摸不上邊。
他點頭應道:“按理來說,是這樣的沒錯。”
說著暗歎一口氣,看起來老太爺交給他的任務,要無疾而終了。
面對這小祖宗,他覺得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這種感覺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也不知什麼時候能結束。
又微微嘆了一口氣,在顏玉笑靨如花的面色裡緩緩離開。
方長隨走後不久,南門贏就來了。
不過這次他不是一人來的,而是帶著一個腹部微微隆起的梳著婦人頭的娘子一起來的。
她看到那娘子的時候,表情微微怔忡,因為那娘子額頭上有一大塊如同火燒過一般的紅胎記,一眼看上去很豔麗,湊近一開,更是豔麗無比。
對,就是豔麗,雖然連左孆和纖意猛的瞧上哪娘子,眼瞳都微微緊縮,但是她就是感覺到那胎記分外豔麗。
怔忡過後,她就想起來來者是蔣易的妻子——連小蓮。
那娘子見顏玉盯著她看,摸了摸額頭上的胎記,面色帶著的笑意很是真切,待她走進顏玉時,規矩的與顏玉行了個主僕跪禮:“見過大小姐。”
顏玉忙伸手扶上她的胳膊:“不必行此大禮,你眼下還有身孕,得格外注意才是。”
“禮不可廢!小姐若是不介意,稱我連娘子便是。”連娘子笑了笑,“這身子還沒到重的時候,等到重得時候,不能與小姐見禮,還得小姐見諒才是。”
南門贏笑道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