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稍微懂點藥理的人,都知曉異草的毒只要三個月之中,碰倒任何一點閃失,那毒性在中毒者的體內自然流失了,煉製出來的二十株異草,就是一瓶連毒藥的算不上的東西,沒有任何價值。”
“中了異草的毒,是最難難察覺的。依奴婢看,小姐耳背上的小紅點,是昨兒個才長出來的。再過兩日,那紅點就會完全褪去;同時,異草的毒性也是最危險、最致命的,只要超過三個月,便是閒雲道長也解不了毒。”
末了。她看著顏玉,喚了聲“小姐”,眼底是滿滿的疑惑,卻是不再開口。
那邊纖意到嘴的疑惑還未說出口,這邊顏玉也把纖意眼底的疑惑猜了七八分,:“我心裡有數。你自個做好自個的事,照應好自個,不必操心我”說著看了纖意一眼。眼前的纖意,年紀還太小,小到有些事,她都要明著與她說清楚。
纖意心頭一跳:“奴婢明白!”
她明白她家大小姐在府邸的地位,大小姐中毒一事。更是私密甚至隱秘的事,竟然大小姐心裡有數。自然就不太適合讓其他人再知曉;能使出這般大手筆來對付大小姐的那暗中的敵人,這裡邊的彎繞,這裡邊的兇險,覺得不是她這種奴婢能想象得到的,她也不想知道;若暗中的敵人曉得他的秘密進行的事即將毀於一旦,不但大小姐的小命難保,她和左孆的小命也會瞬間丟失。
不過這暗中的敵人,選得時候真是太恰巧了,正是在大小姐的教養婆子進府教大小姐規矩的時候;這個時候的大小姐,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府邸,更別提在別處過夜;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出現了異常,大小姐在別處過夜了,暗中的敵人派遣安置在明處的人,也會跟著過去,只要今日沒人發現小姐耳背上的紅點,就是萬無一失的事,大小姐的性命就能斷送在教養婆子還沒離府之後!
纖意垂眸裡在一旁思考問題的時候,顏玉也暗自在琢磨著。
她琢磨的是,既然這毒這般好破解,那是不是有更好的防毒的法子,既能防了毒,又能讓暗中之人發現不了蛛絲馬跡,她想著或許應該出府一趟,找南門贏試試看。
不知是誰,肯在她身上下那麼大的手筆老夫人和孔姨娘,絕對沒有那麼大的手筆,她們也不會想出那麼損的招數來。
腦袋瓜子裡出現苾芯和陌生神秘人在假山對話的那一幕,想到苾芯背後的主子,不覺背後發寒。
細細想下去,這事看上去與苾芯背後的主子有些關係,但她主子也傳下話來,不讓苾芯傷她性命,只留點學即可;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苾芯的主子只讓苾芯別對她動手,並沒有說不讓別人動手
不管身上的慢性毒與苾芯的主子有沒有關係,讓她中毒之人,花這麼大的價錢,要她這條小命,怎麼算都不太划算了額是怎麼算都太不划算!
或許她在柳氏、在老太爺眼裡值這麼些錢,但她絕對不相信,她在敵人眼裡,也能值這麼些錢,值這類防不勝防的手段她都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對付錯了人
想著想著,思緒逐步放空,腦子裡一點一點清醒起來,她端坐起身之際,左孆捏著信帖慢慢來了。
左孆見顏玉和左孆表情無異,還是忍不住掛記顏玉耳背生紅點的事。
顏玉不想左孆攙和此事,替給纖意一個眼神,纖意忙會意,找了個令左孆一知半解的藉口與她解釋細細去了。
左孆聽完纖意的解釋,得到了纖意最後的結論:她們小姐沒有什麼事,過幾天就好了但纖意方才為何哭得那般傷心?
眼底雖有惑,但她也感覺到了此時氣氛並不是她想象中的緊張,事實上耳背長几點紅點,也並不是什麼大事,眼角掃到手裡的信帖,忙著手手頭上的事去了,把信帖替給顏玉,含笑道:“姑夫人的信。”
顏玉一聽手裡頭的信帖是百里音沐遣人送來的,眼底有閃過一絲愉悅之色,這信帖來的正是時候!
顏玉展信一開,果不出她所料,百里音沐請她去南門府做客。
信帖裡還附帶了一封給老夫人的信,不用猜就是讓老夫人放行的信,抽出那附帶的信,抿唇一笑:“把這封信送去給祖母”
左孆接過信,便往菩福院跑。
盯著左孆身影消失不見的地方發了會呆,才又讓纖意給把那青色繡蘭的襖子拿來,給她穿上。
這襖子是件舊襖子,不過讓柳氏翻新了,套上去和是暖和。
喚纖意去請嫣琳院的倆姐妹。
信中所寫,她姑母讓她帶著百里如玉和百里阮玉一同去,她竟然好半天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