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他的雙手就要斷了,可是他的手連稍微紅一點的跡象都沒有,他連喊痛的資格都沒有,他都懷疑。這份子疼痛是不是他想象出來的了!
這些念頭只是在他心底掠過了一遍,也就是瞬間的事,只見他嘴皮子動了動:“表妹的意思是,我必須把如兒娶回柳府了?沒有商量的餘地?”他琢磨著,總算開口了。
顏玉怔怔的看著他,認真的點頭。
他只有這麼做。她才能安心不是!
這兩隻可是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就能引起爆炸;她可不想把他們提心吊膽的放在身邊,讓自個隨時可能收傷害。
她只有和這兩隻隔得遠遠的。才不能禍及自身是也不是!
所以遠遠的隔離他們,是多麼明智的決定阿!
“我做不到!”柳鍾銘沉聲說。
顏玉先是一怔,很快就緩過來了,也是,這麼容易就談妥當了。那柳鍾銘和百里如玉這兩隻,就不用她這般煩心了。
她笑了笑:“眼下做不到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急;過不了多久,我會讓你做到的,而且是——心甘情願。”她說著說著就笑出聲來,笑聲如鈴,隨著她走遠的步子,漸漸在他面前消失不見。
柳鍾銘看著顏玉離去的背影,眼露覆雜之意,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就這麼走了,他以為至少她還會在這裡與他磨合一番;面色不停的變化,活像不停的在換著面具,教人琢磨不定。
心底卻還是心跳如打鼓,那“砰砰砰”的聲音,他毫不懷疑身邊的陸珍也聽到了。
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很不安。
顏玉離去時的背影,她離去時的笑意,顏玉留下的話等等,都讓他感到不安。
沒有別的情緒,只是不安。
那不安的情緒,好像要在骨子裡根深蒂固一般;一開始是很淡的,後來卻越來越濃,甚至了晚兒個,他發覺自個深受顏玉的茶毒——睡不著!
顏玉那句“我會讓你做到的,而卻是——心甘情願”也漸漸浮現在他耳邊,很奇妙的感覺,因為竟好情人之間的喃喃自語。
心甘情願麼?
如果心甘情願,他到要感謝她了不是!
和衣起身,在冷清的夜色裡,顯得很是突兀。
過了很久,他都沒有感覺到冷,身上也只是披著一件單薄的衣裳。
明明四肢都開始冰冷了,他卻是感覺不到冷意,因為他這會子的思維根本不在此處,至於在什麼地方,就不是旁人去輕而易舉便能得知的了。
同樣,他也沒感覺到,床邊正站著一面色扭曲了的黑衣人。
很容易發現的,但他就是沒發現!
柳鍾銘床邊站著的,並不是旁人,而是今兒個在聚香樓誓要給他點顏色瞧瞧的南門贏。
南門贏扯著嘴角,他輕而易舉的進了柳府,又輕而易舉的進了柳鍾銘的東廂房,更是輕而易舉的來到了柳鍾銘的床前。
可是,他剛走進柳鍾銘的床頭沒多久,就看到了柳鍾銘和衣起身。
這麼說罷。他沒把柳鍾銘嚇著,柳鍾銘卻把他嚇了一跳!
南門贏看著柳鍾銘,想著這廝大半夜的天寒地凍的,從暖和的被窩裡坐起身來,究竟想什麼呢,難不成他有抗冷的體質,南門贏不由得華華麗麗的囧了。
是的,此時的他格外鬱悶,那股子鬱悶沒來由的直衝腦門,他如何也控制不住此時的情緒。
不過很快。他就做好了要好好捉弄一下柳鍾銘的心理準備。
怎能光只是他一人鬱悶,而柳鍾銘卻神遊不輕!
不公平。
為了公平起見,他袖子一甩。豁然帳簾滾動,很快就有邪風呼嘯之音伴在耳畔,聽上去萬分詭異。
可連自個身體都凍得冰冷的柳鍾銘連寒冷都沒察覺到,如何能感覺到這怪異的陰風一陣?
見柳鍾銘無動於衷,不得不說。南門贏更加鬱悶了。
搖頭甩掉心底鬱悶的感覺,他記得顏玉回府之際,讓他查一個紅樓消失,眼角一點紅痣的姑娘。
這太容易不過了,可柳鍾銘好半天沒有動靜,也很奇怪不是。
柳鍾銘看上去很奇怪。
行為也很奇怪。
他為何不提前馬上找到紅樓的相好的姑娘?找到那姑娘。才是要緊的活,是也不是!
在他看來,柳鍾銘找到那姑娘後。至少不用被顏玉拿此要挾他了,是也不是!
可那紅樓姑娘消失了,他卻無動於衷,這不奇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