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依她的估計——他這種眼神,連百里如玉都嚇不到。
只是他豁然這麼看著她,她還是在心底笑了,裝瘋賣傻到此也該是個頭了!
她不相信她一開始說的那些話,他心底會一點表示都沒有!
也是因為不相信,所以才動鞭子的。
果然,她還是逼出了他骨子裡陰狠的本性。
有這樣陰鬱、嗜血眼神的人,怎可能是個愣頭青?
這話說出去,三歲小兒都不會信。
這樣陰鬱、嗜血的眼神,還是上一世他親手結果了她之際,暴露出來的本性;若那個時候,他眼底有的只是厭惡,那麼現在的她,也沒那麼容易就揭開他的本性。
而柳鍾銘的眼神,不止顏玉看到了,南門贏三師兄弟都看到了。
南門贏看到柳鍾銘的眼神,眼底暴露出來的,全是煞氣,身上暴露出來的也都是煞氣。就算是柳鍾銘這種不懂武功人的心,也凍僵了。
柳鍾銘這廝竟然敢與他們故弄玄虛!
簡直反了他了!
南門贏盯著柳鍾銘看,平常遇人就笑嘻嘻親切模樣全數不見,剩下的只有冰冷的煞氣,絕對的煞氣;有那麼一瞬,顏玉以為看見了宋洛清
蔣易襲擊她的那會,被宋洛清碰到,宋洛清身上的氣息,跟南門贏此時的氣息是接近的。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吧!
宋洛清
她好像很久都沒有見到他了,也沒有他的訊息,她亦從不問南門贏要宋洛清的訊息;他離開的前一個月,南門贏還很積極的把他的訊息往媞汀院送,後來卻是越來越少。
最近,更是沒有他的訊息。
不是不失落的,即使心底的那絲失落很淡。淡到——她都以為那絲失落是錯覺。
南門贏直直的盯著柳鍾銘,直到柳鍾銘不得不把他的目光一道他身上,他還是盯著柳鍾銘。
南門贏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怪異的笑容,這也是他來這包間,漏出的第一個笑容:“勇氣可嘉,也是能謀算籌劃的主;貪戀女色不是你的錯,是男人通有的毛病。對此我完全可以表示理解,只是濫情終會毀掉你。”
“所以最終,你在我眼底,也什麼都不是,也請你不要經常把我拿出來和你做對比。”在柳鍾銘全身上下掃了一遍,“那樣我承受不起。”說著就閉上了嘴巴,神色淡淡的移開了視線,彷彿柳鍾銘就是縷空氣,存在感機會是沒有的,又彷彿。這些話並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一般。
柳鍾銘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眼睛死死盯住南門贏,不肯放過他面上任何一個細微的細節。可惜他麼都沒都沒看出來,不知是南門贏掩飾得太完美,還是南門贏確如自個所說,他在他眼底什麼都不是!
似乎忘記了手上的疼痛,他張大的嘴巴遲遲不肯抿上。
不得不說。他太驚訝了,南門贏怎可能知道,他時常拿他與他做比較的?
這點,除了他的貼身小廝和貼身丫鬟外,外人沒有人會知道的!
他的確時常拿南門贏與他做比較,他們的家族地位相同。年紀相仿,同樣有一副人見人愛的好樣貌,才情水平一直不分上下等。
是一個難得的對手。他卻還是有點不滿意,因為有一點,南門贏不太可能是南門府的未來家主的繼承者;這樣,他的優越感就凸顯出來了。
只是這樣的優越感,他一直以來以為的優越感。生生被南門贏的淡淡的幾句話和一個怪異的笑容,給毀了。
南門贏說得客氣。和一開始的顏玉一般,也把話說得萬分客氣。
可他們客氣的話裡,並不刻意掩蓋他們語氣裡的嫌惡。
是的,嫌惡。
從來只有他對旁人的嫌惡,他還沒被人嫌惡過,至少在他們之前,他還是從沒有看到過誰眼底有絲嫌惡的!
偏偏他對父母中意顏玉的所持態度並不樂觀,對南門贏也有些輕視——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他卻被這倆個人嫌惡了,這讓他如何釋懷?
雖然忘記了手上的刺痛的感覺,但並不妨礙他臉色莫名的變化著。
顏玉好笑的看著柳鍾銘,她真覺得柳鍾銘的臉色變化得莫名的妙,她都想為他搭一戲臺,召集觀眾,坐下來好好欣賞一番了,不用演、亦不用唱,他變化的臉色就足夠讓人撫掌喝彩了:“柳大表哥,既然話題都攤開來說了,那咱們來談談如何解決外邊的流言蜚語的事可好?”往前走了兩步,相中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你想說什麼?”柳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