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苗家的”,拜他所授,苗舒武也一直“南門家的”稱呼南門浩。
南門浩見來者是苗舒武,不再在顏玉面前託大,聞言又滿臉通紅,一句分辨的話兒也說不出口。
眾公子哥兒見他如此臉色,鬨笑一聲!惹得南門浩臉色愈加鮮豔奪目。
南門浩雖是個混哥兒,卻也是個純情的少年。他自幼便愛纏著他表姐王伶文,眼下與王伶文的關係更是曖昧不明。故,誰若與他提及王伶文,他便會不知所措地無言分辯。
這本是南門贏常拿來掖他的話,眼下情況非同尋常,苗舒武便借來一用,不想效果甚好!
“妹妹,咱不理那混人。”苗舒武湊近顏玉兩步,伸手挽上了顏玉的胳膊。
顏玉神色一僵,作狀吃了一驚!很快又掩飾了眼底驚愕的情緒!別的小姐她可能沒太大印象,可這苗舒武,想要對她要沒印象都不大可能,即便上一世,她與她便只是點頭之交的關係。
“舒武姐姐。”朝苗舒武拂了一虛禮。
“我便知今個兒妹妹也會出府,便跟著他們幾個一起來的,哪知你哥獨自先行了!”苗舒武朝顏玉親暱叨道,開口便不客氣地數落著百里玿玉。
顏玉眼角含笑:“勞姐姐掛心了,都怪妹妹一大早便念著是頭一回正經地出府,生怕疏忽了什麼,就緊張這緊張那的,才會誤了出門時辰!”
“是為兄的不是,按說妹妹頭一回出府,做兄長得自得照應一二,偏為兄獨自先行了。”百里玿玉聽了顏玉的解釋,又瞅了苗舒武一眼,紅著耳朵與顏玉賠禮作鞠。
其實也不怪百里玿玉,昨晚兒苗氏為此事特還意交代了他一般,要不是苗府的幾位公子哥兒不著調,硬是強拉著他出了府,眼下也不會有與顏玉賠禮作鞠的一幕了。
顏玉似受驚一般連道:“大哥這般作甚!”
南門浩惹又不住插了一句:“打住打住!自家兄妹的,再客套下去聚香樓的飯菜都要涼了!”
圍圈的公子哥兒又是一陣鬨笑。
左孆、纖意與苗舒武的婢子,都被安排在了隔壁的休息讓。
方長隨緊跟在顏玉身後不肯退讓半步,顏玉雖不欲享受這等獨特待遇,口頭上卻沒有準備好打發方長隨的說言,畢竟方長隨是授了老太爺意,護她安危罷了。如此一來,又惹得一眾公子哥兒好一陣笑談。
直至苗舒武橫過的眼兒瞪得老大,南門浩收斂了笑意喚了小二上了菜。
苗舒武怕顏玉尷尬,便拉著顏玉的手坐在靠窗旁的橢圓香幾兩側的四腳凳上,安慰道:“妹妹別理這些混的,他幾個只是在府裡呆得膩煩了,好不容易出來卻沒樂子可找,便想著拿你開刀了,你莫理他們便是!”
顏玉聞言失笑。上一世的她實在很少上苗府走動,自不知苗舒武如此易親近,印象中有著火爆性子的苗舒武,眼下看來卻是個溫暖的姐姐型
上一世,苗舒武有著火爆脾氣的名聲早已名揚京城,她亦是沒辱沒了她火爆脾氣的名聲,待待嫁之時,在苗府老太爺面前揚言非百里玿玉不嫁。
左的是百里玿玉態度的不明確,眼下還看得過去,偏上一世直至雙方勻到了說親的年紀,百里玿玉一反常態,直接或間接地躲著苗舒武,原因不明。
百里玿玉與苗舒武之間,明眼人便知他倆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璧人一對。
可倆人卻能製造來悲劇!
眼下在坐地眾位,有哪個能料到百里玿玉另娶他人,又有哪個料得到,苗舒武在百里玿玉另娶他人的當晚,三尺白綾藏於枕下,於百里玿玉拜天地的吉時裡,自縊了斷;又有哪個能料到,苗舒武自縊後,百里玿玉的每個日日夜夜,都是在借酒消愁度日的,眼前的翩翩少年郎,毀於一旦。
一死一傷,一生一亡,生離死別這便是顏玉第一眼見著苗舒武驚訝的原由。
仔細再看了苗舒武一眼。
苗舒武雖只長她一歲,身子骨卻已長全了八分,有挑高的身材,鵝蛋臉,柳葉眉,丹鳳眼,眉宇間還存一股英氣;又還能文會武,與之相處讓人全身心放鬆,全然不似一般家族閨閣裡養出來的小姐——如此人物,是不是就顯得飄渺?
苗舒武蹙眉,輕聲問道:“妹妹看什麼呢?”
微微一笑,兩眼彎成新月:“姐姐生得好生漂亮,再過上幾年,不知要迷倒多少公子哥兒了!”她以笑靨掩飾了一番,她知自個的情緒外露被苗舒武察覺了幾分。
苗舒武瞅著顏玉暗自疑惑,難不成自個眼花了?要不她怎覺得顏玉看她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