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紅的桌案上擺了盞描了紅漆的銅燈盞,燈盞上插了一支點燃的蠟燭,溫暖的光線暈潤了整個房間。
柳氏瞧著顏玉琢磨了好一會,總算入了正題:“顏姐兒,依你看銘哥兒如何?”她笑意盈盈地看著顏玉,眼底有期待顏玉的肯定。
顏玉怔了一怔。
此時柳氏便開始試探她的口風了。
她原以為柳氏是為了教養婆子一事才找她上的,畢竟是要請教養婆子的時候了,又經百里如玉這般一攪和完全忽略了今兒個柳鍾銘來過的如鐵證般的事實。
摸約上一世她待柳鍾銘同現在的態度大相庭徑罷,上一世才沒這一茬——畢竟柳氏用是個門兒清的,能看得清楚的事便省得再問了。顏玉想罷,忽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她望進柳氏眼裡,一時間竟找不出什麼適合的話來。靜了好一陣子,她才穩定了情緒:“母親,大表哥會是個很好的哥哥。”
言下之意是,柳鍾銘我只把他當哥哥,他也只適合當我的哥哥,若他執意糾纏,很好!那老帳新帳一起算。
柳氏卻只當她是害羞了,溫和地看著她打量著半響,輕撫著她的鬢髮感嘆道:“顏姐兒都長大了顏姐兒是個女兒家,到了年紀,即使母親和祖父再喜歡你,再捨不得你,你也會為人妻為人母的。你若不趁現在自個選個合適的,母親吶只好替你操這份心了。”柳氏理了顏玉的劉海,又漫不經心地添了句,“銘哥兒那孩子性子是高了點,卻好歹是個知根知底的,母親是看著他長大的有母親看著,他斷是不敢欺負於你的!”
話雖如此——顏玉喟嘆一聲:誰道是人心最善變。
“母親”顏玉垂眸,眸光暗淡,查德聽柳氏替柳鍾銘說了諸多好話,心裡不耐。即便知曉柳氏在她面前誇柳鍾銘,出發點兒全是為了她,可她心裡仍舊不不是滋味,更不高興柳氏對柳鍾銘的印象不錯,這一衝動,就不惜代價了:“母親,顏兒心裡有人了,斷是容不下大表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