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確像似要滑倒,實際上當她的左腳滑出的那剎,心神還來不及慌張,便被拉的更沉了,左腳滑倒了石梯上一處突起處。
在沽月沒來的及及時扶住顏玉的那一刻,顏玉就提前制止了左腳繼續後滑勁頭。
這一幕看著驚險,實際上有多驚險,只有她知曉。
左腳的力度若輕上一分,便抵不住石階上的突起處;右腳的力度若重上一份,整個身子不是往後仰,而是往前撲,弄不好一口白牙都會碎一石階。
若是腳下的力度沒把握好,不管身子是往後仰還是朝前撲,在沽月沒來得急救下她的情況下,她都免不了會受傷掛彩。
上一世,她是花了數月的時間,專門摸索這待客階過的;再加上常婆子的特別訓練,她可是每天天色還未大亮,就開始憂心這日的“過溼階”該以什麼姿勢走上石階,又以什麼姿勢走下石階
日復一日焦心勞思,甚至於常婆子都離開百里府了,她偶爾早起迷糊忘記時日,依舊會一臉神經兮兮的她記得她的這副模樣,可是嚇壞過近身伺候的左孆、纖意的。
常婆子離開百里府後,她卻並沒有與這待客階劃開界線過。因此,她對這待客階的熟悉程度,絕對不亞於她對她的閨房的熟悉程度,那程度甚至會過之而無不及。
傾斜的身子瞬間穩住,右腳不敢使力也使不上力。偏著右腳只得抵在了石梯的交拐處,歪著的身子也緩緩站直了。
眾人像看顏玉並沒有摔倒,反而變戲法似得站穩了身子,理了理衣裳重新站在了石梯上,邁開了步子,那動作簡稱一氣呵成!
柳氏這邊的一行人鬆了一口氣,李婆子與沽月也同時鬆了一口氣。
準月和沽月站到顏玉身邊時,李婆子就曾交代過仔細吩咐過她們姐妹,一定的仔細看著顏玉,不能讓顏玉有半點閃失。
但沽月見顏玉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上石梯。步伐絲毫不亂,走在光滑的溼漉漉的石階上,態度從容的似如履平地一般。她才忍不住感嘆的與準月對視一眼。
她們姐妹倆穩下心來或許能走上石梯,這不足為奇,但是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嬌小姐能做到,實在讓人訝然。
也便是與準月的一番對視,使她錯失了在第一時間教下顏玉的機會。
誰也沒料到顏玉會中途“打盹”。畢竟她的面色看上去平平靜靜的,在旁人眼底,顏玉走上這石梯,就如同過家家一般簡單容易。
常婆子見顏玉穩住了身形後,一步步朝她走來,眼露出異樣的鋒芒。不過她很快便收斂了。
顏玉還是瞧見常婆子眼的鋒芒。
這回她的腳下並沒有生出左的心思,而是不動聲色的垂下了眸子,踏上了最後一梯石階。
李婆子面帶笑微的著伸手握住了顏玉的手。笑容裡不乏讚美之意,眼底露出幾分驚訝,顯然是沒料到顏玉能在石階上“翻身做主”!
握著的沒多大一會也放開了,她道:“從今以後,大小姐就是老婆子的學生了。大小姐若對老婆子我有什麼要求或是建議。可以提出來,就全當做老婆子為難你的補償吧。”
顏玉微微眯了眯眼。心底為李婆子的話吃驚不已。
老婆子的一番話,在她這裡,可就成了天大的待遇了。李婆子能讓她提出要求,可以算是非常難得的。
要知道,她跟李婆子的上一世,不知是八字不合還是別的什麼,總之都是互相都不滿意對方的狀態。莫說老婆子給她補償,讓她提要求,就是讓兩人好生相處著都做不到,當然,這期中的原因,大部分都可以歸結於她無理取鬧。
顏玉回神,客氣笑道:“老師嚴重了!不過李老師盛情,學生也不能拂老師的意不是。”見李婆子挑眉,並沒有怪罪的她意思,眼珠子轉了轉,又道,“不過眼下這般突然的要學生提意見,學生腦子一時也有點蒙,老師可否容學生想會?”
這可是老婆子送給她的福利,不要白不要!怕李婆子不答應她的請求,顏玉還解釋道:“畢竟能得這般待遇,實屬學生榮幸!學生覺的該謹慎對待,才提出想會的。”
李婆子點點頭,眼底的笑意不減:“你所言也不無道理,便依你罷;不過想久了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就等下了這臺階,給老婆子個答案好了。”
顏玉心滿意足的朝李婆子作揖:“學生聽老師的。”
…
常婆子看著顏玉一臉駑定的樣子,心底難免存了幾分狐疑。
她們教養婆子用溼臺階訓練手底下的學生們的腿腳,乃至全身的平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