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沒錯。這套銀針也是師臨終傳給我的。”李出塵看著銀針一時睹物思人的出了神。
郭淳軒不由的重新打量眼前的女子,難道這端木廣陵不如外人所傳這般可怕與詭異?又或是,李出塵還有什麼深藏不露的秘密和本事,能讓那個怪老人為之傾心願意收她為徒?
“聽說當年,父王命人去藥谷請端木先生出山救治太子的生母都被拒之門外。那時,端木先生便誓言,一切與朝廷有關的人事物他都不會搭救。這,李將軍是用了什麼法子,才讓那鐵石心腸的端木先生願意救治於你?還收你為徒?”郭淳軒匯出心中所想繼續追問道。
“聽師傅說,是爹爹放下身段,親自為師傅下跪叩首,才換來了機會。從此,我便隨師傅生活在藥谷,一待便是六年。其實,師傅並不是王爺口中所說的樣子。我所知的師傅,醫術高超,一心向善,而且對於他的夫人用情至深。是這天地間讓我最佩服與敬重的一個。”李出塵說著,兩眼生輝道。
“真如你所說,我倒想拜會一下他老人家。”郭淳軒捂著臂膀寛笑道。
“恐怕,是沒有機會了。師傅他老人家已經逝世了。”說著李出塵身子換了一個朝向,繼續把話說道。
“若不是師傅撒手人寰,我也不會離開藥谷。不回這將軍府,也就不會遇到這些刀鋒上的禍事,六哥也不會因為保護我孤軍奮戰,如今生死未卜。”李出塵難過的垂下了頭,青絲順著臉頰垂墜了下來。
“好想念那個地方。在那裡,我還是那個我,每天與師傅討論草藥與醫術。還能喂那群小白兔,夜晚,還能在寧靜之丘,仰頭看著燦爛星空。”伸手,李出塵輕輕掠過溪面,想借著奔流向前的溪水帶走昨日的血腥與惶恐。
“你六哥,一定吉人自有天相。別擔心。”郭淳軒欲搭上手終究停在了半空中。男女有別,他不該如此。她總是撩人心絃,影響他的判斷與選擇。他要離她遠一些才好。
“小姐!小姐!···”側耳細聽,郭淳軒隱隱約約聽到搜救人群的呼喊聲。
“看來,將軍府的人已經找來了。”郭淳軒苦笑道。
“王爺方便和我家的人相見嗎?”李出塵收起了那份脆弱,立刻變回了以往氣定神閒的模樣。
“無妨,在玄靈寺外已經被人知曉也不怕更多人知了。”
李出塵憑藉這幾次相處,知道郭淳軒向來低調處事做人。習慣偽裝真相,掩藏滿腹才華和高深莫測的武功修為。如今倒是為了自己暴露了他。
郭淳軒凜凜的站立起來,朝著遠處搜尋的人群示意。
“頤親王!”原來,帶頭尋人的是李家二公子李正延,每天出入宮廷自然認得眼前這位六王子。雖心有疑問但也不好直說。
“雲麾將軍(這是將軍級別的稱呼),別來無恙!”郭淳軒謙遜的行了拱手禮。
“原以為是香眾訛傳,現下親眼所見到是真事了!請受正延一拜!”
“將軍使不得!”
李出塵看著年長的二哥給郭淳軒行禮,實在變扭卻不能說明。
“二哥,王爺有傷在身,您要是在跟他客氣怕是牽扯到傷口於王爺更不利了!”李出塵出言適時的終止二人的寒暄之餘的繁瑣禮節。
“七妹說的有理,來人。”李正延手一揮,家將抬著兩幅擔架便上前來。
“妹妹行動不便,身子又弱,地上不可久坐,還是移到擔架上吧。”李正延看著垂坐在溪邊的李出塵道。
“勞煩二哥費心了。”李出塵朝他福了福身。
“早些回去,也好讓母親寬心。”李正延將妹妹抱入擔架中,轉身又向郭淳軒言。
“王爺,看您傷的也不清,還是一同坐擔架下山吧。”
郭淳軒與李出塵四目相對,李出塵微微臻首。
“如此也好。勞煩雲麾將軍了。”
就這樣郭淳軒與李出塵一同大張旗鼓的被抬下了山。李出塵回了將軍府,郭淳軒則是被王宮裡出來的宦官即刻送了玉王宮。
歷代都城建設都有一定規制,尤其尊崇禮法。“王者必居天下之中,禮也”,“中”成為最尊貴的方位。“擇天下之中而立國,擇國之中而立宮”。玉王宮位於鳴嘯城的中心,正是遵循這一思想的結果。王宮內建築一律用紅牆琉璃瓦,大面積的原色產生強烈的對比和感官刺激,在鳴嘯城內大片民居青瓦的映襯下,更顯得金碧輝煌,整體效果突出。
玉王城,百姓慣稱玉王宮,已經歷三代帝王的更迭。雖風雨百年,但整個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