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還有他在耳邊說的話,仍歷歷在目,不是慕容浚還會是誰呢?
她竟然任憑慕容浚抱著自己從花廳穿過花園,回到閨房。這羞人的一幕,不知被多少丫鬟看在了眼裡。尤其讓她懊惱的是,當他抱起她時,她明明知道是他,卻沒有絲毫防備之心,反倒覺得很安心,放心地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小姐,你醒了?太好了!”水蘭清脆如黃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水蘭,你怎麼在這裡?”南宮芷情問道。只見水蘭從床邊抬起頭來,兩隻眼圈黑黑的,髮絲也有些凌亂,似乎是昨夜一夜未眠照顧自己,快到天亮時實在是撐不住了,才合衣在床邊趴著睡著了。
“水蘭,就算你不回自己的房間,也應該到軟榻上去休息,怎麼趴在這裡睡覺?”南宮芷情問道,突然想起一事,“難道,我昨夜又發病了?”
“小姐,你從昨日中午一直睡到現在。昨日戌時,水蘭讓廚房熱了粥,想喚小姐起來喝,可是小姐睡得很沉,一直喚不醒。水蘭不放心,就在床邊守著小姐,誰知到了半夜,小姐真的發病了,全身冰冷,打著寒戰。水蘭讓小姐吃了藥後,一直不敢閤眼。後來實在太困了,才睡著了。”
聽水蘭這樣一說,南宮芷情想起,昨日中午自己確實是有發病的症狀,只是當時失望加上傷心,一時忽略了,後來就在慕容浚的懷裡睡了過去。沒想到到了半夜就真的發病了。
“水蘭,昨日是慕容浚把我抱回來的?”南宮芷情躑躅了一會,還是問了出來。
水蘭道:“昨日,水蘭送原公子和琴心姑娘,在大門那裡見到大公子和慕容公子,慕容公子一聽說小姐你生病了,馬上就到花廳去了。水蘭被大公子叫到書房問話,沒有跟過去。雖然水蘭沒有親眼看到,但應該是慕容公子把小姐抱回來的。”
果然是他!等等,大哥找水蘭問話?南宮芷情一驚,連忙問道:“我哥找你問什麼話?”
糟了,怎麼把這件事說出來了!水蘭小心地看了看南宮芷情的臉色,“就是,就是問小姐為什麼幾天不出房門,不願意見慕容公子。”
“你說了?!”
“說說了。小姐,對不起!大公子他好凶,水蘭只好說了。”水蘭道。南宮燕凌當時黑著臉,好像把她當犯人一樣審,她現在想起還很害怕。
大哥知道,很快爹爹也會知道。要是爹爹因為此事把自己召回京城,不讓自己再查上官鳴的下落,那可怎麼辦?
事到如今,南宮芷情也不想責備水蘭,心想要不要去和大哥說說,請他不要告訴爹爹。
“請問小姐起身了嗎?”門外傳來女子溫柔的聲音。
水蘭開門一看,原來是南宮燕凌身邊的大丫鬟,名喚綠蘋,連忙讓她進來,“綠蘋姐姐,小姐已經起了,有什麼事嗎?”
綠蘋穿一身青色的紗裙,婷婷嫋嫋地走進房中,對坐在床榻上的南宮芷情行了個禮,道:“老爺讓我過來稟報小姐,今日府衙休息,老爺請小姐一道去赴宴。”
“去哪裡赴宴?宴請大哥的是何人?”南宮芷情問道。她素來不喜歡應酬,而且昨夜剛發過病,她身子睏乏得很。如果不是必要,她不想去。
“宴請的是慕容山莊莊主慕容浚,地點是在明月湖的畫舫上,午時出門。請問小姐,奴婢要怎樣回稟老爺?”綠蘋回道。
南宮芷情想了想,既然他主動示好,那就趁這個機會修補關係吧。“我知道了。綠蘋你回覆大哥,我會準時赴宴。”
“請小姐做些準備,到了出門的時候,奴婢再過來請小姐。”綠蘋得了肯定的答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便出門離去,回稟南宮燕凌。
“小姐,你真的要去?”水蘭問道。雖然她自小跟在南宮芷情身邊,可有的時候對自家小姐的心思還是不甚明瞭。
多年來,南宮芷情為了上官鳴的事一直悶悶不樂,水蘭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因而當南宮芷情和慕容浚訂親時,水蘭很開心,有意無意地為慕容浚說些好話,希望南宮芷情可以放開心懷,接受慕容浚。
眼見兩人感情越來越好,誰料竟然發生了那日的事。誰欺負小姐,誰就是水蘭的仇人,她討厭起慕容浚來。可是昨日見慕容浚一聽到自家小姐生病的訊息,急匆匆地趕去花廳,又覺得他對小姐有著很深的情意。
一時之間,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到底是繼續撮合他和小姐,還是幫小姐躲開他的傷害?
“去,當然要去。”南宮芷情從床榻上站起,正要邁步,突然覺得有些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