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眉腳,“先去洗澡?水已經放好了,一直在等你回來。”
“好。”
她太累了。
或許泡個澡,就能驅散這一天噩夢一樣的回憶。
邁著有些沉重的步子,她走進浴室。
脫光衣服之後,任由自己沉入了那一池溫水之中。
卻忘了手上的傷口。
在沒入水中的那一剎那,她疼得嘶了一聲。
連忙將手拿出水面,藉著浴室的燈光,她這才將那排牙印看仔細。
凌柏凡咬得極深,像是最絕望的獸,發出最後最沉重的一擊,以示對命運反抗,對生命最後的紀念。
經過一天的時間,牙印已經開始有些微微發紫,周邊的面板也紅腫起來,紅得發亮了。
將手擺成一個輕鬆的姿勢,她終於得以將自己全部的身體,每一個毛孔,都浸泡在了水中。
那絲絲縷縷的溫暖,也終於得以穿過她的肌膚,輕輕撩撥在她的骨頭上,為她驅散了寒意。
“手怎麼了?!”耳畔突然傳來葉於琛詢問的聲音,他的手指已經隨著他的詢問,覆上了她的傷口。
“沒什麼,”凌菲有些心虛地看著浴缸中的自己。
“誰咬的?”
他突然十分在意起來,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像某些初識情愛的小夥子那樣急切,生怕從自己心愛的姑娘嘴裡,聽到殘酷的答案。
凌菲一愣。
是啊,自己倒是忘了,這是齒痕。
她轉頭,對他儘量隨意地一笑,“還不是熊曉壯嗎?這麼久沒看到我了,說我沒良心,所以就懲罰我一下了!”
葉於琛擰眉,腦子立刻出現那個五大三粗的邊陲小鎮來的姑娘的樣子,“那她的嘴可真夠大的。”
“可不是嗎?”凌菲心虛地乾笑兩聲,“她外號女漢子呢!”
他不置可否地看著她,然後將她一把拉起,胡亂扯過一條架子上的浴巾,將她裹嚴實之後,又打橫抱回床上。
細碎的吻便鋪天蓋地而來了。
可葉於琛很快就發現了不同。
今天的葉太太,有些閃躲,無論他如何逗弄,她都是不在狀態的模樣。
“怎麼了?”
他停下動作,將她攬在懷裡。
凌菲紅著臉在他胸膛蹭了蹭,“今天。。。。。。;不要。太累了。”
“好,”他不疑有他,將被子拉過來,裹住自己和凌菲,“那快點睡吧。”
“嗯。”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個埋在他胸膛的小腦袋突然又動了動,似夢囈,又似刻意撒嬌,“葉於琛,我們不要變。”
身邊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似乎都在慢慢變了。
她害怕。
莫名地害怕。
莫名地抗拒著這種變化。
葉於琛訝異地挑了挑眉,然後低頭看了她頭頂柔軟的烏髮,在上面印上重重一吻,“好,我們都不要變。”
得到這句話之後,凌菲終是心滿意足地合上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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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部隊的家屬開放日,要不要和我去看看?”
葉於琛看著漫不經心喝牛奶的凌菲,將她面前的吐司拿過來,很自然地幫她圖上草莓醬。
“不用。。。。。。,咳咳。。。。。。。”
又嗆到了。
他皺眉,拍了拍她的背,“老這麼粗心大意的。”
凌菲拿過紙巾擦了擦嘴,將吐司拿過來塞在口中。
“上次你們幾個同學,就那個朱曉壯,說要去部隊看看的。”
“。。。。。。熊曉壯。”
“要不要帶她們一起來?”
“不用了,今天的課特別多,”她心虛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好久沒上課了,現在又比她們晚了一級,我不努力,只怕要跟不上了。”
他看著她躲躲閃閃的模樣,突然開口,“你不舒服?”
“沒有啊。”
“那幹嘛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
“一副被追債的樣子。”
“。。。。。。可能因為要遲到的關係,”她起身,把遲到一半的吐司丟在桌上,“我先走了。”
“等等,”葉於琛叫住她,“開放日有三天,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