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都沒睡好。
凌柏凡自然是因為張悅然的事,但卻不明白為什麼凌菲也這樣。
“凌菲,沒睡好?”凌柏凡拉上房門,低聲問她。
經過一夜的休整,他到底也恢復了幾分翩翩佳公子的風度,此刻看起來倒也沒那麼狼狽,倒是凌菲,身上的衣服滿是塵土,褲子的膝蓋處還破了個大洞,看著更像宿醉之徒。
凌菲笑了笑,“擇床。”
凌柏凡揉了揉她的頭,“你什麼時候有這個毛病?我怎麼不知道?”
小時候她總是在晚上害怕的時候偷偷溜進他的房間,然後坐在他房間的沙發上睡著。
凌柏凡剛開始經常被她嚇到,後來倒也能泰然處之了,還經常大方地將床讓給她睡,有他在旁邊看著,她總能很快入眠,從未見她擇過床。
“就昨天有的。”
凌菲揮了揮手,也不想多說。
因為白天累了的緣故,昨天入睡倒是極其容易的,只不過不知怎地,夢中全是紛紛擾擾的身影,有凌建祥的,凌柏凡的,凌柏峰的,最後居然定格在了葉於琛的臉上,他一會兒笑,一會兒怒,讓人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半夢半醒之間,整個人浮浮沉沉的,一直到天空露出魚肚白才勉強合了會兒眼。
“吃早餐去吧。”
“不了,早上有課,我得回學校。”
凌菲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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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蛋糕店的時候,店裡只有熊曉壯一人。
“天藍呢?”
熊曉壯扭頭,發現是她,將手中的蛋糕塞進肚子裡,然後神神秘秘起來,拉過凌菲到一旁,“凌菲,我發現天藍談戀愛了。”
凌菲一愣,“真的?”
熊曉壯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這種話能亂說?葉教官來店裡接她好幾次了。”
“葉承遠?”凌菲瞪大眼睛,有些不相信。
“不然還有哪個葉教官?”熊曉壯翻了翻白眼,“我看葉教官對她很好,這幾天每次來,都坐在窗邊的位置等到天藍下班,才帶她一起走。”
凌菲腦中閃過葉承遠的臭臉,沒想到居然也是個痴情種子。
想起天藍前段時間的異樣,竟是能一一得到了對應,原來是戀愛了,葉承遠雖說對凌菲欺負有加,但凌菲相信,他絕對是個有擔當的男人,能夠給天藍美好的時光。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相信。
歡迎光臨的聲音響起,她轉過頭,黨天藍一身水霧,邊撣著身上的細小水珠邊進門,“冬天可是說來就來了,雨都下得綿長起來,一絲一絲的,卻是冷到骨子裡。”
可見背後不能說人的。凌菲走過去接過她的傘放在門口的竹編小簍裡,“來了?”
“你回來了?”
“是啊,聽曉壯說你有情況,是不是春情盪漾了?還不快從實招來?!”
凌菲作勢要撲到她身上,惹來黨天藍一陣驚呼,“你別急,我先喝口巧克力?早上起來到現在還沒吃東西的!”
兩個人端著兩杯熱氣騰騰的巧克力,並肩坐在蛋糕店後面的儲物間內,黨天藍才幽幽開口,“凌菲,我原來沒告訴你,是怕你不高興。”
凌菲愣住,“我?不高興?為什麼?”
“因為我一開始以為他對你有意思”
噗——,凌菲沒忍住,直接噴了出來,“天藍,你哪隻眼睛看出來了?”
天藍撓了撓頭,“也就是直覺而已,看他經常來找你啊。”
凌菲這才將自己跟葉承遠之間的樑子,包括自己的拖鞋砸到他,在肯德基被他罵是飯桶,還有後來的罰她跑步,都講給了黨天藍聽。
誰知她聽了居然笑眯眯地回了一句,“他居然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
凌菲默默地嘔出一口老血,“戀愛中的女人,果然智商都是負數!”
不過她的朋友不多,天藍又是最貼心的一個,只要她覺得幸福,她便也會跟著高興的。
黨天藍笑眯眯地看著凌菲,“你呀,等你遇到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了,就會和我一樣了。到時候可別五十步笑百步就是了。”
此話一出,竟是讓凌菲驀地想起了葉於琛的臉,她用力地甩了甩頭,真是秀逗了,怎麼會想起他來?
“這麼說,你和葉承遠也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黨天藍卻是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