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整個人放鬆下來。
字條旁邊有一盒藥膏,琺琅的小盒子十分雅緻,凌菲拿起來,開啟小鎖釦聞了聞,有淡淡的藥香飄出。
應該是給她的,凌菲挖出一點,往手上抹了抹,手腕上的疹子立刻便沒那麼癢了。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於是收拾收拾東西,回了蛋糕店。
熊曉壯一個人忙前忙後,看到凌菲如同看到救星,立刻迎了上來,“你可算來了,我一個人快要忙死了。”
“天藍呢?”
“她說她有事,一早就走了。”
熊曉壯轉身將賣掉月餅的空盤全部摞起來,端到後臺去洗。
凌菲也拉掉口罩,挽起袖子,上前幫忙。
兩個人站在洗碗池邊上,一言一語地說開了,“昨天生意如何?”
熊曉壯揮了揮手中的清潔球,“那還用說?月餅脫銷,累成狗了。這個月的提成是不少了。”
凌菲又看到粉色的人民幣一張張飛進自己口袋,忍不住笑出聲。
引來熊曉壯一陣側目,結果不看還好,一看驚得她手中的盤子哐噹一聲直接掉進了水裡,泡沫濺了她一臉,也顧不得抹了——“凌菲,你毀容了?”
凌菲瞬間想起早上照鏡子的時候看到的那張臉,其實熊曉壯說毀容應該還是客氣了。
她瞬間拿起口罩戴上,伸手捂住熊曉壯的眼睛,“你眼花了。”
熊曉壯本來就一臉的泡沫,現在連眼睛裡都被凌菲糊上了,立刻哀嚎地開啟水龍頭,在清水下面猛衝。
有電子質感的“歡迎光臨”聲音響起,凌菲本能回頭,葉承遠拎著一件衣服,站在門口,看著她。
凌菲洗了洗手,將水甩幹,走過去站在他面前,“沒事別擋我們門口,影響生意。”
他的臉上有明顯的抓痕,雖然經過幾天淡了許多,但卻還是讓凌菲看了出來。
她無聲地咧著嘴角,打算要是葉承遠問起,她就來個死不承認。
葉承遠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你這兩天去哪裡了?”
她白了他一眼,“我說別站門口。”
“我問你這兩天去哪裡了?!”葉承遠有些不悅。
他昨天幾乎在這裡等了她一天,都沒見到她出現。
“關你什麼事?!”凌菲看到他身後已經有客人走來,語氣也不好起來。
葉承遠卻像是被她的問題問住了。
對啊,她去了哪裡,關他什麼事?
他幹嘛要關心她去了哪裡?
咳了一聲,葉承遠伸手將她了一把,咬牙切齒問道,“你在我衣服裡面加了什麼?!”
凌菲暗爽,甩開他的手,卻是揚了揚眉,“什麼加了什麼,別冤枉好人!”
“好人?”葉承遠將這兩個字咬得極重,“你是好人?”
“不然呢?我幫你洗了快一個月的衣服了,我不是好人,難道我是田螺姑娘?切!”
葉承遠氣結,直接將將衣服丟到凌菲頭上,“給我洗乾淨,要是再加料,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靠,他都這樣了,還敢讓自己洗衣服?
真是鐵血真漢子,癢粉圍困萬千重,他自巍然不動啊!
凌菲瞬間被他衣服上的淡淡洗衣皂味籠住,她掙扎著將衣服拉掉,卻一不小心將自己的口罩也拉了下來。
葉承遠看著面前那張如同被撒滿了紅豆的小豬頭臉,驚訝地張了張嘴巴。
身後的客人進門,“麻煩讓讓,謝謝。”
凌菲憤憤地瞪了葉承遠一眼,將他的衣服放到櫃檯裡面然後便轉身去招呼客人了。
等她忙完,葉承遠早已不在店裡了。
大概是被自己的樣子嚇跑了,奶奶個熊,早知道就直接拉下口罩嚇死他好了,也免得還要洗這件衣服。
“麻煩加一杯咖啡。”客人抬手招呼,打斷了凌菲的思緒。
誰知葉承遠頃刻折返,直接走到櫃檯前,將手中的一個盒子遞給凌菲,“藥。”
凌菲看了看他手中的盒子,居然跟葉於琛留下來那一盒一模一樣。
連琺琅上的藍色花紋都如出一轍。
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哪裡來的?”
“你管我哪裡來的,治好自己的豬頭臉再說!”見她不接,他像是氣了,直接將盒子往櫃檯上重重一丟,轉身便走了。
凌菲也不理會他的來去如風,看著那個盒子,有些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