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奶孃,你可知道自己說得話中漏洞百出。你現在在好生看看那一具屍體。”
眾人視線齊齊望向那還停放在枯井邊上的屍體,只見那屍體竟然已經徹底腐爛了,明明剛才掀開白布時,才不過一小點腐爛的跡象,大家對這一現象皆是覺得不可思議,倒是朱兒鎮定的很。
“本宮雖非醫者,卻也曉得些許事兒,有一種藥物撒在屍體上能夠將屍體儲存很多天,即便是在炎熱的夏天裡,只要避免陽光直曬就好,不然就會當即腐爛。而若是尋常屍體。若得剛才那般狀態,才不過半來個時辰,怎得會腐爛的如此厲害?”
這時,賢妃驚撥出聲,媚眼如絲中流露出驚愕,纖纖細手捂著嘴巴:“這莫不是有人蓄意為之,將這些事兒早已安排好。就等著當真是歹毒。”
淑妃輕頷首,面容上早已沒了先前溫婉的笑容,一臉凝重的盯著奶孃。
剎那間,奶孃竟是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好,因為所有的事兒都偏離了預想的情況。而且再也挽回不了了。
她能夠感覺到大皇子對她是極其的失望,就連淑妃娘娘也對她失望了,可她真心是隻想讓大皇子不受到傷害,那人說安樂郡主進宮的目的不僅是要了大皇子的命,還要幫晉王奪得皇位,如此。她怎得忍心?
她也有過懷疑,可想想,若得不是有心。為何一定要易容,這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況且大皇子還對這安樂郡主有愛慕之心,她想要斷了它,大皇子以為是皇帝的命。怎得可以為這麼個女子牽絆?
然而,最終——
賢妃再次插話道:“姐姐,說不準只是有人蓄意為之,就是安排了這麼一手,想要挑撥奶孃和大皇子呢,要知道奶孃平日裡有多疼大皇子,這宮裡頭的人該是都知道。”
奶孃愣了下。眸間閃過詫異,沒想到素來與她們不對盤的賢妃會為她開口說話。
淑妃不置可否,依舊望著奶孃,淡淡道:“奶孃,你不想說些什麼話嗎?還是說你真正想要保護的並非是大皇子,而是後頭的人?奶孃,你難道忘記自己平日並不喜歡走出景和殿嗎?且不喜歡看其他的事兒,昨兒個怎得有空出來逛皇宮,甚至看到鬼鬼祟祟的人還跟了上去?”
奶孃的異常不是一點兩點,她們都看得見,聽得見。
可偏生奶孃還是咬緊牙關不透露絲毫:“奴婢什麼都沒有做,奴婢心裡頭想著的就是大皇子健康的成長。”
一旁的蘇暮卿又一次為人忽略,她聽著奶孃翻來覆去的說其不過是想要保護大皇子,心下失笑。
或許真如奶孃所言,她不過是想要保護大皇子,可惜湊巧的在有些事兒上轉不過彎來,白白讓人利用了。
蘇暮卿最終認定了這事兒,且隱隱猜得這事兒並非是有人想要拖她下水,而是想要拖墨檀下水,睿王嗎?但若是睿王為何捨得這念頭跳出腦海中時,她不由嘲笑起自己,她怎得望了前世的事兒,林墨晟為了自己的利益,當真是結髮妻子都下得了手。
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
有人終是會想要乘亂點一把火,而林墨晟利用的就是這一次亂。
林墨昂的皇位坐得可真夠危險,內憂外患。就算南海國依舊還不穩,但還是有人將手伸向了業國,而這一次因夜鷹團叛變而起的風言風語,又為人推波助瀾了。
理清了些許事兒後,蘇暮卿神色恢復清明,淡然的看著眼前的變化。
冷宮寂寥,一雙雙眸子望著眼前的情形,有些事兒其實早已可以下定論,然淑妃一直拖著,她們也明白是何用意,可惜終歸是有人不領情。
就連賢妃嘴角露出的嘲諷之意更濃,見過傻得人沒見過這麼傻的人,連她都難得好心的幫了她一回,可就是那麼固執的只重複著自己的心意。
這樣的話誰都會說,可做出來的事兒呢,就未必了。
賢妃睨了眼淑妃,平生總算看到她也有失敗,竟是調教出了這麼個傻奴婢。
原來她還是想繼續踩淑妃,可聽得奶孃漏洞百出的事兒,她也猜得後頭的些許事兒,安樂郡主是晉王爺的心尖上的人,如今她們沒有一個傻得真會動這女人,想想不久前長安城那事兒就該明白,而偏偏這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可就是有人這麼為之,若得奶孃當真是個好心,只為人利用,那麼可想而知有人就是要挑晉王,安樂郡主若的在宮裡出現,又是在大皇子那兒出事。
許多事兒聯想一下就明白了。
賢妃打了個哈欠,媚眼裡流露出一絲慵懶,幽幽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