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思暮閣於夜色中沉睡。沒有一絲異樣的動靜。
蘇暮卿臥於床裡側,將外頭的位置空了出來,因為最近每夜墨檀都會在此處歇下。即便有時候他來得時候都將近天亮。
這夜依舊如此。
然,當她迷迷糊糊困睡之時。窗上印出一個人影,是一個男子,他手中拿著一注香,躡手躡腳的捅破窗紙,將香扔了進去。
淡淡的幽香從小小的火星中嫋嫋升起,繚繞著整間屋子,使得蘇暮卿的眼皮分外的沉重,終是睡了過去。
這時,房門讓人撬了開來,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他掀起簾子,清脆的撞擊聲於寧靜的夜裡分外的動聽,但卻沒有人注意到,就連蘇暮卿也不知道自己的閨房有男子闖入。
這男子並非別人,正是那愛慕舞羽的阿三,他悄悄的跟著舞羽來到長安城,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本以為爺會對舞羽有憐憫之意,就算沒有,也不會做的如此絕情。
哪知,這整個長安城的人都在議論舞羽,舞羽幾乎是身敗名裂,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明明曾經是清清白白,但卻是讓她最愛的人給毀了,那一天他也在人群中,但他卻沒有勇氣上前,他若出現了,爺怕是還會遷怒於他。
那樣的話,他何來機會為舞羽報仇。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女人所造成,若是她沒有出現,舞羽就算得不到爺的愛,但還能夠跟在爺的身後。
想著,那一雙眸子裡充滿了恨意,他不會殺了蘇暮卿,他要得是讓她也嘗試下舞羽所嘗試的滋味,而且是加倍。
阿三靠近床邊,俯視著床上睡得格外熟的女子,只見她唇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做了個很香甜美夢。他伸手欲將她拽出來,但在瞧得她唇角的笑容更加肆意時,手上的動作卻是頓住了。
他好像下不了手,因為他心中還是明白是他們先犯了她。
可轉念一想到舞羽束手無策的模樣時,他眸中有了堅定之色。
“蘇姑娘,你若要怪,就怪你不該看上主子。”
然,不等阿三的手碰觸到她的身子,他便感受到身後有濃重的殺氣,使得他的背脊一僵。
他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讓人逮著了,不如就以蘇暮卿的命來威脅。
“阿三。”林墨檀冰冷的聲音溢位,那聲音裡不含一絲感情。
阿三伸出的手不由得垂落,在爺的面前,他當真不敢任意妄為,若得拿她的命威脅,也許他和舞羽當真再也翻不了身。
他緩緩的轉過身子,垂首懺悔道:“主子。阿三知錯。”
林墨檀唇角微勾,流露出一抹讓人琢磨不透的笑容,只是那笑意抵達不到眼裡,那雙黑眸依舊深不可測,冰冷如寒霜,讓人感覺到有一股寒氣從腳心向著四肢百骸蔓延。
“阿三,你錯了什麼?”
“阿三不該打蘇姑娘的主意。”
林墨檀嘴角那笑容漸漸的冷了下來,眸間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原來你也知道不該打蘇姑娘的主意。本王以為你不知道,今兒個若是本王不出現,你會做什麼?”
阿三沉默不語,不知道如何回答。
“想要阿暮也嘗試舞羽那滋味?你可知道舞羽為何會這樣?”林墨檀不知何時起變得分外有耐心,若得很早以前,他早下手了。而不是現在這般與人幽幽的說話。
阿三微抿唇,但仍舊不語。
愛果然會讓人變得盲目,竟是分不得一切。
這阿三以前可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而今這心也變得狠辣起來。這倒是越來越像殺手靠攏了。
只可惜,他不會將這阿三調離,因為其已觸犯他的底線。
這條命是他給的,這會子他要收回了。
林墨檀唇中發出一怪異的聲音。當下屋外傳來一道恭敬的聲音:“王爺。”
“進來,將這迷香處理了。”
當下一人閃入到屋子裡,魅影看了眼阿三,便將窗下的迷香熄滅:“不知王爺還有何吩咐。”
林墨檀眸光劃過一絲寒意,冷聲道:“殺了他。”
阿三眸間閃過震驚,甚是沒有想到爺會是如此冷情,他噗通一聲跪在林墨檀的面前,懇求道:
“主子,阿三知錯。主子若要阿三的命。阿三也甘願。但阿三希望主子能夠饒過舞羽。看在舞羽曾救過主子的份上。”
“你以為她都做了這些事,還能夠活?她做了什麼事兒,想來你也該是清楚的很。叛主為一,殺你們主子的夫人為二。你說可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