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何處得到這玉佩?”
淡然的口吻中帶著絲不容抗拒的威嚴。
蘇暮卿眉頭小蹙,幽幽言道:“自小便是在身上。”
話落,她又瞧得這夫人眸間劃過惱意。
此時蘇暮卿明白了一件事兒,這夫人怕並未夏侯東的親孃,而且並不知道夏侯東的親孃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孩子,這時候該是將她當成了當年那個被換出去的孩子。
“那便是進來吧,待得家主回來在做決定。”
蘇暮卿笑笑,明白她話裡的意思,於是道:“夫人,暮卿不急,暮卿此趟來南海國,也並非是前來夜家認親。”
眼前的夫人眉頭小蹙,視線幽幽的望著蘇暮卿雅緻的面孔,似乎是在思量她這話的真假。
“進來在言。”
蘇暮卿沒有拒絕,跟著進了夜家大宅。
當夜也就在這兒住了下來。
夜裡,四周安靜一片,小燕頗為好奇為何蘇暮卿如此為之,而且她隱隱的察覺到那夫人並不喜歡蘇暮卿,怕是還會給她們帶來麻煩。
蘇暮卿察覺到小燕眼眸中的擔憂,悄聲的開口道:“放心不會有事,不過今夜得小心點。”
難保那夫人不會讓人偷偷的對她們下手。
她要等夜家家主。
蘇暮卿臨窗而立,吹起玉笛,清揚的笛音繚繞在夜家大宅子,引得了好些房裡的人注意,好些人已經知道夜家來客人了。
笛音落,琴音起,一曲接著一曲,並不曾擾得人睡不著,而是讓人開始好奇來得人可是誰。
然,蘇暮卿明白有心人定然曉得是誰大搖大擺的走進了他們夜家。
明日,不出意外,明日這夜家家主定當出現。
第二日天亮時分,屋外來了丫頭端來洗漱之水,蘇暮卿二人收拾妥當之後,便是聞得前廳來僕人,道是夜家大家長讓她們去一趟。
聞言,蘇暮卿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淡若清風的笑容,她提醒著小燕將琴帶上,以防萬一。
若是一旦有個意外,如今已到夏日,曲子一旦相和,怕是蛇蟲當即會來,如此也該不會寡不敵眾。
前廳裡坐滿了人,蘇暮卿優雅的走了進去,視線落在坐在高堂上的男子身上,她一眼認出他是夏侯東的父親,著實太像了,簡直是同一個模版刻出來,而他如今似乎已經這夜家的大家長,就連周圍年歲比他大的人在身份上矮了一截。
“見過夜家家主。”蘇暮卿的聲音平平靜靜,沒有絲毫攀爬。
這讓夜家上首的人有些詫異,尤其是在瞧得那一雙平波無瀾的眸子時更是驚詫的人。
夜家家主似乎並不是個喜歡繞彎彎的人,他直截了當的詢問道:“聽聞你手中有我們夜家的玉佩,可是?”
威嚴的口吻讓蘇暮卿淡淡一笑,她將玉佩取了出來,遞於家主的面前,同時暗暗的打量了附近坐著的幾個女人。只見坐於最下首的女子面色蒼白了些許。
那女子和坐在最上頭的夫人容顏很是相似,不出意外怕是姐妹。
蘇暮卿隱隱猜得是怎得回事,她平靜似水的詢問道:“家主可真?”
夜家家主微頷首,深邃的視線落在蘇暮卿的身上,似乎是想要將她看透。
蘇暮卿拿回玉佩,放回了自己的懷裡。她淡淡的開口:“我來夜家,並非是認親,我只是奉業國皇帝的命令,前來追查蘇連棟和張姨娘。”
此話一出,當即好些人變了臉色,震驚的望著她。尤以那夫人為甚。
而家主不愧是家主,當即恢復了神色。緊盯著蘇暮卿:“不知我表妹和表妹夫犯了何錯?”
蘇暮卿不卑不亢道:“何錯之有,想來夜家也有人該是清楚的很,若是暮卿不曾猜錯,夜家至今與張太妃有著緊密聯絡。如此,何來不知道?莫不是想讓我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將他們所犯之事一一而言?”
“你究竟是何人?”家主聲音冷了下來,黑眸似乎帶著讓人琢磨不透的情緒。
笑容漸漸的漫上蘇暮卿的臉龐。如玉蘭綻放。
她靜靜的掃了眼屋裡頭的人,好久才輕啟朱唇:“我以為該是有人認得我,我以為昨夜我二人彈了這麼多曲子。你們該是想起來,蘇家二小姐,蘇將軍之女,業國安樂郡主,居一品。”
言畢,她毫不膽怯的對上夜家家主的黑眸。
廳內當下譁然,全然沒有想到這拿著他們夜家玉佩的人竟是業國郡主。
家主眸間劃過震驚,甚是沒有想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