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舒服。
“可是,冷著了?”蘇暮卿溫和的問道,明亮的眸子裡蓄著濃濃的關切之情。
蘇曉軒搖搖頭。低低道:“不冷。二姐姐,一起玩,好不?”
蘇暮卿抿了抿唇,笑著輕頷首:“好。一起。”
她將暖爐擱回到屋子裡,抓起一把雪。用力的揉著,冷意在手心手指上徘徊著,然面孔上卻依舊漾著燦爛的笑容,在這一片陰天雪地中甚是溫暖人心。
“曉軒,看著。”
言畢,手中的雪球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落在蘇曉軒的胸口。
蘇曉軒也將手中的雪球向著她砸來。
綠兒等人皆是看出她們二人只是將雪球砸在對方的身上,絕不會往臉上頭上砸,什麼時候起。小姐和四少爺的關係這般親近?
二人不停的跑,不停的扔,燦爛的笑聲盪漾在安靜的落松院。
沒得一會兒,綠兒等人也是加入了其中,一時間。落松院甚是熱鬧。
聞得另外院子的人不禁蹙起眉頭,似乎在尋思著今兒個莫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可明明是飄著雪的陰天。
忽而。又是一道豔麗的身影出現在落松院門口,玩得起勁的人怎得顧得了那麼多,曉軒一把抓起雪,隨意一揉就是向著那人砸去。
聞得一聲驚呼:“啊!”
眾人方才反應過來,齊齊向著那頭望去,只見李氏身著一件硃紅色蝶戲牡丹的織金外襖,難怪那麼耀眼。
然而,胸口上的那一團雪渣
綠兒等人心下一陣驚慌,手中的雪球都齊齊的丟在地上。
李氏掃了眼院子裡的情形,這地上全是腳印,樹叢枯草叢上的雪都留著她們的手印,一個個凍得發紫。她清咳了聲,視線落定在蘇曉軒身上,眸間閃過一絲狐疑,親和道:“曉軒,今兒個怎麼有空來你二姐姐這廂玩?”
言下之意,在場的人又有幾人聽不出?蘇暮卿心裡暗暗嘲諷幾聲,卻也不作聲響。
蘇曉軒抬首看了眼李氏,又迅速的垂下頭,輕聲道:“二伯母,曉軒想和人玩。其它院子裡的人都不與曉軒玩,只有這兒的丫頭和二姐姐會陪曉軒。二伯母,對不起。曉軒沒看清是你。”
李氏唇緊抿,幽幽視線又掃了一圈院子裡的人,聲音依舊和藹:“嗯,無妨。你且繼續玩著,伯母找你二姐姐有些事兒。”
屋裡屋外的溫度相差甚遠,蘇暮卿跨進屋子就如同走入了春天,她乖巧的為李氏沏了一杯茶:“嬸孃,請用茶。”
李氏輕點頭,瞧了眼屋中的炭火:“暮卿,送來的炭火可是夠用?若不是不夠,與管家說說,別凍著自己。”
蘇暮卿笑著點點頭:“暮卿明白,謝過嬸孃。”
李氏笑笑,眉眼間也盡是笑意,似乎今日心情分外的好,難怪穿得這般喜慶。
“咱們是一家人,何須說得這般客氣。不過曉軒這孩子素來不怎麼何人親近,怎與你走得這般近?”
蘇暮卿向著屋外頭瞥了眼,綠色的身影肆意的在院子裡奔跑著,她揚起嘴角淡然一笑:“想來是這兒的丫頭也讓暮卿寵得沒規矩,和他這隻皮猴玩得到一塊兒。”
李氏親切的笑了聲,附和道:“也是。你這兒的丫頭與眾不同,調教的也是分外的規矩,這院裡院外兩重天,還能攀得了好身份。”
聞言,蘇暮卿眸間劃過一絲狐疑,疑惑道:“嬸孃,何以說得這番話?
李氏親和的面孔上含著笑容,緩緩道:“暮卿,可還是記得你丫頭紫兒的事?先前刑部侍郎陳大人為了救她丟了性命,這事兒在長安城可是沸沸揚揚,想來你也有得聽說那些流言蜚語。孰真孰假,我們不得而知,然陳家的人明白該怎麼做。”
蘇暮卿靜默不語,心下卻隱隱所有明白。若她是陳家當家人,兩種選擇,一是對著這些謠言不聞不問,等著時間過去了,自然又有新的事兒蓋過;二是選擇這謠言中最有利於陳家的,那就是陳大人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不被殺害而已。
李氏瞧著蘇暮卿甚是平靜,不免有些奇怪,莫不是早已知曉這些?還是說從一開始就明白,這似乎不太可能。連棟提醒過她,無論外頭出現怎樣的風風雨雨謠言,這兩丫頭的真實身份皆不是這樣,而且這兩丫頭的身份一旦被坐實後果有些不堪設想。故而也由著去鬧騰她們的身份,就當作這些謠言都是真。
“暮卿,沒有想明白?這紫兒竟是陳家的小姐,雖說是個私生女,可陳夫人也是個心善之人,願意讓她認祖歸宗,也將其納在自己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