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對著李氏淡淡的開口道:“嬸孃。你也別藏著捂著了,到時候若要真出了個事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還得落個讓人猜疑。想來這外頭的丫頭們心中也多少是在猜測著嬸孃你肚子裡頭究竟有沒有孩子。還是故意整出這麼點事兒來欺負暮卿。”
平靜的一句話,竟也讓蘇晚卿明白了過來,滿眼皆是難以相信的望著李氏:“娘,孩子沒有事,對不對?是你們故意整出這麼一齣戲來戲弄晚卿,是不是?”
言畢。整個人癲狂起來,直直的向著李氏小腹撞去,這個孩子不能留下。一旦留下,她在府中的地位真得要沒有了,再也沒有人會疼愛她的了。
李氏大驚,趕緊的背過身子,堅硬的腦袋重重的撞在了李氏的背脊上。疼得她倒抽了口冷氣。
“晚卿。你”
蘇晚卿滿眼皆是恨意,她雙手不停的揮打著李氏。好在這手上的力氣沒有,李氏也就吞下了這口氣,由著她鬧,讓她出一會兒氣也好,畢竟晚卿也是她女兒,她能夠明白晚卿的想法。
蘇暮卿唇角微勾起,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放大聲音喊道:“晚卿,你在做什麼,還不快開嬸孃。你別折騰嬸孃,嬸孃身體還虛弱得很”
話還沒有說完,青菊等人已快速的進屋,瞧得李氏身上的被子已被掀開,背後的衣裳也被扯開了,光滑的背上都是一條條指甲劃出的紅印,而三小姐發瘋似的折騰著李氏,雙手不時的想向李氏的小腹襲去,滿眼皆是詫異。
蘇暮卿急急地催促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難道真想讓嬸孃沒了孩子嗎?晚卿,你快停手。”
聞言,青菊等人立刻上前將蘇晚卿拖開,哪知一鬆手,又見其用頭向著李氏撞去。
這一會兒,幸得蘇暮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蘇晚卿的手,另一隻手一巴掌扇在了晚卿的臉上。
清脆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屋子裡的人都向著蘇暮卿二人望去,就連李氏也側回了身子,雙眸裡滲滿悲涼,晚卿這孩子終是讓她給寵壞了。
蘇晚卿頓時安靜了下來,手捂著臉怔怔的望著蘇暮卿。
半響,她憤恨的開口道:“你憑什麼打我?”言罷,垂首整個人向著眼前的蘇暮卿撞去。
忽而,蘇暮卿覺得胸口一陣疼痛,那感覺是那麼的清晰,和前世落江時的疼痛一模一樣,她一把推開蘇晚卿,垂首赧然發現自己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身子不禁踉蹌了下,幸得趕來的蘇連棟及時扶住。
蘇連棟掃了眼屋子裡的情形,面色鐵青,陰沉著臉道:“還愣著做什麼,快去叫大夫。”
蘇晚卿瞧著那件白色裘衣漸漸的染上了紅色血絲,不由得大笑起來:“姐姐,怎樣,感覺好不好?你知道為何你每次都會出事嗎?誰讓你心裡還有善念呢,你剛才要是不拉著晚卿,就不會有事兒了,有事的也不過是我娘而已。”
躺在床上的李氏不由得驚出一身汗,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幾近瘋癲的蘇晚卿,她的晚卿,怎變得這樣了?
第一百十一章 瘋言瘋語
蘇府三小姐瘋了。
害母不成,便刺殺當今聖上親封的安樂郡主,最後還想撞牆自盡,只是終還是沒死成,落得瘋癲。
而緣起只因以為其父母不愛她了,她怕自己沒人要。
這是後來長安城大街小巷流傳的話語。至於究竟如何,怕也只有在場的那幾人知道。
李氏望著自己十月懷胎的女兒變得如今這模樣,甚是不是滋味,憂心忡忡道:“晚卿,你這是怎麼了?你是在怨娘懷了孩子不與你說,是不是?娘只是想著等穩後再與你分享這事兒。”
蘇晚卿嗤了鼻子,冷笑道:“娘,原來你也挺會自作多情。我變得怎樣了?我不是好好的嗎,你說是不是?姐姐,疼嗎?是不是比淹水的滋味好受點?”
說完,瘋狂的笑聲又從她嬌豔欲滴的紅唇中傾瀉而出。
蘇暮卿眯眸望著瘋笑的蘇晚卿,唇角微動,平靜的聲音緩緩溢位:“挺疼的,滋味的話的確比淹水好受,那時候是透不過氣的感覺。至於你剛才說得話我記著了,以後該是不會那麼好心了。”
說話間,蘇暮卿猛地將胸口的匕首拔出,她凝視著沾染血跡的匕首,似乎就是前世插在她胸口上的那把。唇角微勾起,似乎與這般匕首挺有緣的。她掂了掂,隨手一扔,落在地上的匕首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垂首又瞄了眼裘衣上沾染的鮮血,淡淡道:“還好,當初廢了你的手,要不然今日怕又要命喪於你手中了。”
蘇晚卿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