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嘲諷道:“多謝秋棠提醒。我想我這個當事人還是知道這裡頭有多糟糕。”
秋棠也顧不得說話分寸,聲音陡然一高:“二小姐,不要以為這天下就你是最可憐的,不只有你的爹孃死了,大小姐和四少爺五少爺與你都一樣。大小姐為了讓你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府,將自己和五少爺的命都搭裡頭,一旦讓人察覺,你可知她們就只有死路一條。四少爺為了你做過多少事,你難道也忘記了嗎?他現在還在為你做著事兒。你呢,還怨著她們,恨著她們,以為她們要你死,要你活不下去?二小姐,蘇府最自私的莫過於你。”
蘇暮卿身子一僵,難以相信的望著秋棠,這些事兒她從來都不知道,也從來沒有人與她說過,她只想為爹孃報仇而已,前世她們明明活得那麼逍遙
她自私嗎?秋棠說她自私?
似乎不只有秋棠這麼說過,好些個人都拐彎抹角的說她只為自己考慮。
吳遠清,朱兒,沐容塵似乎都說了類似的話語。打一開始起,只要丫頭們多做了事兒,她就會覺得異樣,覺得她會被出賣,被陷害,所以最初她疏離了紫兒,也許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將紫兒置在了危險之中。而紫兒還是笑著與她說,小姐,奴婢絕不會背叛你。
但凡所有的事情,她先考慮到的就是自己的安危,至於周圍的人,她似乎都甚少去想,就連今日,表姐因她受了傷,而她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神思遊離,只想著自己心中的疑惑。
她果然是個自私的人。
蘇暮卿張了張口,卻道不出話來。
秋棠凝視著蘇暮卿的面容,心下明白二小姐該是會好好的去想除卻她一人的事兒了。於是,站起身子,將手中的簪子往蘇暮卿手裡一塞,急迫的開口道:“二小姐,奴婢先回去了。四少爺會在最重要的地方等著你,一年,兩年哪怕是十年,他也許都會在那兒等你,一切就看你什麼時候能讓蘇府恢復到曾經的平靜。至於有些情況,晉王和沐公子也該是清楚的很。”
言畢,秋棠拉開屋門,快速的淹沒於寒風與黑暗之中。
寒風呼嘯,直直的吹在蘇暮卿的身上,凍得她止不住的打顫,她握著簪子,望著消失在黑暗之中的人影。
秋棠,是第一個這麼直接說她自私的人,卻也為她解了一些疑惑。
安如璃走到蘇暮卿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頭:“好了,不要多想了。快些吃飯,要不然就冷了。秋棠姑娘也說,晉王和沐公子該是知道些事兒,直接問他們不就是了。”
說話間,屋門已經讓人關上,冷意漸漸褪去。
蘇暮卿垂首望著手中的簪子片刻,抬眸望向晉王,低低的詢問道:“王爺,可否告知暮卿一二?”
林墨檀沒想著秋棠這丫頭也有這麼急躁的時候,不過不愧是老夫人調教出來的丫頭,竟是這麼敏銳聰明。當然他也得承認阿暮有時候的確是自私,甚少去想別人那般做是為了什麼,只想著她會受到怎樣的傷害。
當然,於私心,他是希望阿暮這麼考慮,這樣自少會降低她受到傷害的程度。
只是,自私這東西盤踞的太久終歸是不好,秋棠這番話該是會讓阿暮好好的反省了。他似乎又省了一些事兒。
林墨檀擱下手中的筷子,慢悠悠的開口道:“想來安家二少爺也該是與你說了,通敵賣國之事,一旦牽扯上,滿門抄斬。”
蘇暮卿一驚,等待著林墨檀繼續往下說,卻不想他不再多言。
沐容塵輕嘆了聲,向著林墨檀看了眼,看來還是他開口的好:“卿卿,就這麼和你說,十五年前的事兒宮中發生的事兒,以及林家的事兒你可是知道?”
蘇暮卿輕頷首,向著朱兒看了眼,道:“我知道。”
沐容塵順著她的視線瞥了眼朱兒,溫和的笑笑:“林姑娘,又要揭傷口了,還望見諒。但接下來我說得話,絕不會說第二次。不過話說回來,林姑娘還是墨檀的表妹,這讓她伺候卿卿似乎不妥。”
林墨檀抬眸掃了她們一眼,淡淡道:“她的身份不適合公開,做婢女更安全。”
朱兒輕點頭,這一點她自是明白,所以她從來沒想過前往晉王府認親,因為她不想給大家帶來麻煩。
安如璃在一旁咂了咂舌頭,心下嘆道,關係真複雜。而且她好像一不小心捲入其中了。不過想來祖父祖母定也是希望她能夠幫上表妹一把。
沐容塵望著一雙雙明亮的眸子緊盯著自己,不禁感嘆:“你們怎個個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鳥,沐某可非你們的母親大人。”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