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當下矢口否認,溫和的容顏瞬然變得冷冽:“青蘿,你說得什麼話?”
青蘿垂下首,不再多言。身子向著蘇暮卿那兒靠了靠,她的立場不言而喻。
李氏還欲說什麼。卻為蘇暮卿打斷,她一臉悲傷的望著李氏:“嬸孃,你口口聲聲說將暮卿當成自己的孩子。可是會有哪個母親如此對待自己的孩子?晚卿做錯了事兒,你就會開口責問。那麼,暮卿如若做錯事,你也大可開口責怪,但為何要用這樣的方式?”
如若到現在李氏還不知道昨夜的事兒是怎麼一回事兒。她真得太傻了,怕是暮卿早已與青蘿竄通好了。她不得不佩服暮卿的調教當真是厲害,才不過這麼些天,就讓她的人聽其的話。
但李氏明白眼下還不適合撕破臉,她上前走到蘇暮卿的面前,拉起她的手溫柔地開口:“暮卿,你難道連嬸孃都不相信嗎?嬸孃怎會想要害你呢?”
蘇暮卿一臉抗拒地抽出手,身子輕輕的顫動著,小退了一步,面上露出惶恐,彷彿李氏猛虎野獸。
李氏當下尷尬萬分,落空的手訕訕地收回來。
老夫人眸中閃過狐疑,看來是早已生了嫌隙。她嚴肅的提醒道:“青蘿,你可不能說假話,她可是你的主子。”
聽聞,蘇暮卿的糾結消失的無影無蹤,在祖母眼中公平遠遠沒有家族名聲來得重要。她也懶得繼續裝下去,不如硬拼一場,不毀得李氏賠了夫人又折兵,她決不罷休。
她冷冷地轉過身子,對上老夫人的眸子:“祖母,可是你讓青蘿說,青蘿的苦衷可是多得很,她可是寧願上青樓充軍妓都不願意留在嬸孃身邊,你說是為何呢?”
老夫人微愣,暮卿眸如寒冰,渾身散發的寒意讓人望而生畏,這可是她的孫女嗎?被欺壓的久了,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嗎?可這事兒的後果可是遠遠比上一次來的嚴重,她不由得喃喃開口道:“暮卿,你”
蘇暮卿平生第一次毫不客氣地打斷老夫人的話語,她陰冷地開口:“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一次兩次,我忍。但對於要了我性命的人,休想我息事寧人。你們都當我這個沒父沒母的人好欺負嗎?”
冰冷的視線掃過蘇連棟一家人,毫不留情道:“別以為你們所做的事兒我丁點不知。想要的東西,大可光明正大的來爭奪,盡耍手段,當真以為我是傀儡娃娃?”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面上都露出震驚的表情,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蘇暮卿會在這個時候撕破臉,就連紫兒兩丫頭也是誠惶誠恐,低低地道著:“小姐,莫得這樣,你只有我們。”
蘇暮卿嘴角沁出一絲邪氣的冷笑:“就因為只有我們三,這些人就個個踩到我們的頭上,要是再忍氣吞聲,你們和我到時候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眾人又是倒吸一口冷氣,這次怕真是點著二小姐的底線了。
老夫人自是知道這次暮卿真是受了委屈,而這委屈有一般是她所為,她想將事情壓下來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由著暮卿說話,可雙眸已是氤氳,這都造的什麼孽,都怪她的身體不爭氣,早早的不再理事,若是早些察覺到老二家與暮卿間的關係,怕就不會是這樣的情況。
蘇晚卿溫柔地開口道:“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孃親,她疼你遠比疼我。”
“疼我?”蘇暮卿向著蘇晚卿望去,清澈的眸子,泛著冰雪般的冷意,幾乎是能夠冷到骨子裡,嘴角噙著一絲嘲笑,“如果疼我的話,她會包庇一個將我推入江水中的人嗎?不過我還真得好好感謝妹妹,若不是那波濤洶湧的江水,我腦子還不會那麼清醒。”
蘇晚卿面容上露出惶恐,不,她不可能知道。是誰告訴她的,是青蘿嗎?當初她和孃親說起的時候,青蘿就在旁邊。
她急急辯解道:“姐姐,不要相信青蘿的話,她是在離間我們的關係。她是嫣兒的表姐,你害死嫣兒,她才想要這般設計。”
蘇暮卿泛起一絲冷笑:“妹妹,你想多了。而且真正害死嫣兒的是你,我不過是動了動手而已。而且還望你回想下我最初勸告你不要去江邊的話,我可是在提醒你,莫要做得過分了。可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設計害我,為得是什麼?睿王妃的位置嗎?你以為你配嗎?”
冰冷的言語,讓蘇晚卿面色一陣紅一陣白,卻又發作不了,只能睜著一雙水眸委屈地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斷然曉得若是她現在多為老二家說一句話,今日的戰火怕是難得消停,於是只能當作沒瞧見。這些日子來暮卿受得委屈,這般發洩發洩也好。當是給老二家的人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