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不出來。
直到蘇暮卿淺笑著望著紫兒的詫異:“紫兒,有何事?”
紫兒醒神,及時地改口道:“小姐,奴婢剛去廚房之時,聞得有丫頭私語,道是老夫人身邊的冬竹怕是活不久了,可能挨不過這個秋。”
蘇暮卿眉頭倏然蹙起,枕眠香是不是太厲害了些?都捱過這麼多天,體內的藥性也該是淡去許多,怎得反倒是嚴重?
迴心一想,蘇暮卿頓然明白這裡頭的齷蹉,李氏她們還沒有停止行動,當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想來那夜晚上真正看清楚是誰的人也該是隻有冬竹,倘若冬竹一旦醒來,勢必會讓她們露了餡。
蘇暮卿一副置身事外地淡然開口道:“由著去,與我們無關的事兒就隨著它發生。要怪就只能怪冬竹命不夠好,那夜偏生是她守夜。”
紫兒輕頷首:“是,奴婢明白。奴婢還有一事與小姐說,青蘿姑娘已經在咱們院子裡幹活了。”
蘇暮卿側首瞥了眼窗外正掃專心致志掃著落葉的青蘿,削瘦的身影在秋風黃葉之中不免有些淒涼,但與她何關?
蘇暮卿淡淡道:“我知道了。不過還是盯著點,她是從李氏那兒過來的人。”
忽而,蘇暮卿想著了一事,詢問道:“薔薇居近日來如何?”
兩丫頭齊齊搖搖頭,這幾日她們雖偶爾會有聞得外頭的事兒,卻也是極少,幾乎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看著小姐,哪還有那麼多的閒心。
紫兒薄唇緊抿,半響方道:“或許青蘿姑娘會知道些許,她之前有回到韓馨居,想著那兒也該是能夠聽到些關於薔薇居的事兒。”
蘇暮卿想了下點頭,道:“替我將青蘿喚進來。”
片刻,青蘿便是掀了簾子進來,恭敬地行禮:“奴婢見過小姐。”性子依舊還是與以前相似,不似其它婢女一旦換了主子不是趾高氣揚就是分外的低眉順眼,讓人瞧著都提不起勁。
青蘿這番沒變的樣子,倒是讓蘇暮卿心下有所少許歡喜。
蘇暮卿輕頷首,嘴角溢著淺笑:“青蘿,該斷的事情可是都斷了?”
青蘿搖搖首:“回小姐的話,奴婢也不能確信。奴婢私以為與那邊毫無牽繫,做過的沒做過的,早已結了底。但不曉她們可還是會將莫名的事兒往奴婢身上扣。不過奴婢倒也不怕,如今嫣兒已然不在,奴婢也沒了真正的羈絆,倘若真有了事兒,也不會牽連小姐。”
說得倒是圓潤,聽著倒也舒爽。只可惜,蘇暮卿依舊是會防著她,仇是沒那麼容易能夠放下的,畢竟當日是她親手瞭解了嫣兒的性命。
蘇暮卿莞爾一笑:“很好。”說話時,視線停留在結疤留痕的傷口上,“不過我似乎有些後悔了。”
青蘿身子一僵,眼眸中閃過一絲恐慌。
蘇暮卿瞧得她那樣子,笑笑:“害怕什麼?既然讓你來落松院了,又怎會無緣無故地將你逐出去,我院子裡為我丟出去的人,其實只有兩條路,你該是知道的。我不過是想說你這張容顏為我毀了,還真一場錯誤。”
青蘿依舊搖頭:“小姐,奴婢還是得感謝你在臉上劃了一刀,至少讓奴婢看清了一些人的嘴臉。容顏於活著來說不過是身外之物。”
蘇暮卿低低一笑,顯然今日醒神後她的心情很好,她竟還抬手撫摸了下那道有些惡煞的傷疤:“紫兒,為我取畫筆來。”
半柱香的時間,紫兒便是捧著畫筆而來。蘇暮卿提筆沾染硃紅色,頃刻間在青蘿的傷疤上繪出一簇栩栩如生的杜鵑花,綠筆描畫葉子,傷疤的尾端恰似枝杆。
“取鏡子來,讓青蘿瞧瞧。”蘇暮卿擱下畫筆,淡然道,“當下該是幣先前媚了許多。”
青蘿接過銅鏡,望著映照在裡頭的自己,眼眸中閃過詫異,這一簇杜鵑是為得她增添一絲媚意,她抬手不由得想要觸控,卻是讓蘇暮卿給制止了:“還未乾卻,若是碰了,當是毀了。”
青蘿感激道:“奴婢謝過小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雖不怨小姐,心中卻也有番痛楚,而眼下這簇嬌豔之花恰是將一切填補。
她也終是明瞭為何紫兒綠兒兩丫頭如此心甘情願地跟隨著小姐,從來沒有一絲抱怨,該是小姐有一顆玲瓏之心,看透的多,懂得她們的心也多。
蘇暮卿凝視著青蘿,將她的神色一覽無餘,道:“青蘿,你既是我的人,那也該是改改名字了,可是願意?”
青蘿微愣,隨即點頭:“奴婢願意。”
“朱兒。”蘇暮卿視線停留在紅豔的花朵上,喃出兩字。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