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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的兩人親密相偕的背影緩緩消失在雪白的空氣中耳邊還有他們未散去的甜言蜜語。
不須接近他們就能感覺到他們所散發出的濃濃愛意,這一對相愛相惜的戀人
很令人心生羨慕不是嗎??
羨慕是因為不曾擁有
可我能有羨慕的餘地嗎?
什麼都沒有得到過心灰意冷,能否擁有早已不在抱希望。
絕望絕望
轉回看著離去之人的臉,低頭杜實冷冷地撇嘴嘲笑自己,但似乎心裡的苦悶影響了虛弱的身子。
胸口一窒隨後就是一陣要裂了心肺的猛咳。
「咳咳咳咳」
揪著胸口努力吸進肺裡的空氣卻不足他使用,因此他只得不斷困難地大口喘氣舒緩窒息感,而缺氧更讓他痛苦地乾咳著。
好難受
為什麼天老爺不成全讓我死了算了,死了一了百了不用再為情所傷、不用再受這種肉體上的痛苦
不用因為徹底絕望而強迫自己去忘掉無情的他
可是現在這服下『罌血』的身體已經一死難求了不是嗎??
分神在心中嘲笑自己的杜實,沒有察覺身後有個尚未離去的聶習奕。
倏地一道不算輕的拉力將咳得上氣不交下氣的杜實大力塞進一個溫熱的胸膛中。
習奕!!?杜實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眼前觸及一片質料上等的靛色布料。
他他怎麼??
「現在仍屬嚴寒天,你別常待在外頭。」將咳得身體震動不停的杜實壓在自己的胸口上,單手輕拍著他的背來減緩他的難過。
聶習奕沒有來由的難得對待,令杜實難以接受,想抬頭問個明白卻因為難以止住咳病只好作罷,只好順從聶習奕躺在他的胸膛上等待咳病平息。
「沒沒事的」這樣的做法似乎有效,杜實漸漸咳得不在那麼難受,只剩些微的喘氣。
你在擔心的是我嗎??心中足見壯大的疑惑杜實不敢說問出口,因為怕跟那一晚得到的答案一樣令他心痛絕望
絕望的心其實還是會受傷、還是會再一次的絕望。
所以只能將心中那所有不停增加、不曾死心的念頭,壓在心底不去正視它、不去看重它
真的這份無望的愛已經絕望了。
「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們再到『琴園』。」將原本坐在石椅上的杜實攔腰抱起,聶習奕選了個亭中較無風吹的位置坐了下來,同時並解下自己身上披掛的大袍裹住懷中的人。
好輕他以前就是這般的輕瘦嗎?
「明明身體單薄的很,為何還要拿自己的衣袍給別人穿??」聶習奕並沒有怪罪他,只是單純的疑問。
「語軔他還是一個需要人照顧的孩子。」雖然心中驚訝聶習奕將他抱在懷裡的行為,可是本就不太抗拒他的杜實還是順從的依靠著那溫熱的胸膛,裹著他的大袍杜實在氣息間幾乎是嗅到他陽剛的氣味,身體的不適感讓杜實不自覺地將冰冷的臉埋進溫熱的胸膛中。
很冷比以前在琴閣等你時還要來得冷
這樣的溫暖暖和不了
發覺懷中的杜實縮了縮身子,聶習奕伸出一隻手輕撫著杜實那幾乎垂地的烏黑長髮,說道:「冷嗎??要不要將餐宴改在大屋內免受風吹雪寒??」
「不其實『琴園』環境優美、三方多樹一方對花地,亭子又是經過工匠們的精準設計,使它在有風的時候待在亭中可免於風吹,非常適合在這雪夜中設宴款待,夜賞花嬌的地方,實認為這地點在好不過。」也許是長時間待在琴園的關係,杜實很瞭解那裡的環境。
覺得杜實說的有一番道理在,於是聶習奕也就沒有在說什麼,維持著撫摸著杜實黑髮的動作。
「您怎麼了??」幽然問出口,只是因為想知道他這無來由的親膩行為。
今天他似乎很很溫柔會關心我、抱著我、輕撫我的發、還問著要不要改餐宴的地點。
為何在我已然絕望的現在接近我??
是變了??還是這依舊是他那該死的情感轉移呢??
別再傷我了好嗎?心死了也還是會痛啊!!
已經決定不再眷戀不再眷戀他溫熱的懷抱已經失去所有對他的留戀了
真的這份無望的愛已經該絕望了。
「時間不早了,也許白瀟他們已經在琴園等我們,該走了。」沒有回答杜實的問題,聶習奕只是低著頭與懷中的人對望一邊說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