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我見過。是吳哲畫的吧?宋依,你保護兇手,或者你是兇手,無論哪一種,都應該是為了唐裳?”
宋依從陽光裡走過來,漂亮的臉迴歸陰暗,剎那間變得兇狠,速度極快抓住她往外推:“你滾!滾!”
甄意被她推搡出門,宋依攔在門縫裡,緊緊盯著她,難過,失望,轉瞬即逝,迴歸冷寂:
“甄意,你說讓我對你絕對坦誠,我做到了。可你相信了嗎?呵,你讓我成了笑話。”
甄意來不及張口,門砰地關上。
她立在門外,心情憋悶得像沉進了深海。
☆、chapter 21
甄意再度來到精神病院,是下午。
病人們在午休,院子裡安安靜靜的。藍天白雲,草地流水,角落裡柳枝搖擺。
草地上剛灑過水,空氣清新,甄意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住在這裡其實會很安逸。走過小坡,小橋上有個白色病號服的身影,還有一個男性護士。
單獨放風?待遇真高。
病人看上去很放鬆,仰著頭閉著眼睛,唇角含笑地沐浴陽光;護士則比較謹慎,拘謹得像保鏢。
甄意走上小木橋,病人仍閉眼望著天,陽光灑在他高高的鼻樑上,清秀乾淨。他一身寬大的白色病號服,白皙的臉在太陽下幾乎透明。
她見過。上次和言格談話的那位。近距離一看,還真是漂亮。
病人忽然睜開眼睛,隔一秒,目光就落到她的臉上,很靜。
甄意先是嚇了一跳,她沒和精神病人近距離接觸過,因而惶恐。隨即迎上他的目光,她的心一顫,像被什麼擂了一下,那是一雙多深邃的眼睛啊!平靜,無波瀾,底下卻像藏了暗流。
只是一瞬,他衝她淡淡微笑,說:“Hi!”
甄意的心又是一砰,回應:“Hi!”她腳步不停,反而加快。他目光追著她,待她離他越來越近,他望著樹梢的綠色,說:“春天快結束了。時間過得真快,你說呢?”
甄意笑:“不是時間快,是我們在變。”
病人微微眯起眼睛,饒有興致的樣子,問:“這些天,你覺得很累吧?”
甄意愣了一秒,搖頭:“沒有。”
他意味不明,再問:“你叫什麼名字?”
甄意微訝,沒答,不知該停還是該走。這時一旁的護士感覺到了不對,上前一步,摘下耳塞,冷眼看著病人:“你是不允許和別人說話的。”
病人微笑,乖覺地點了點頭,閉上嘴。
甄意納悶。
護士上前,和聲說:“抱歉,這位病人病情嚴重,不能和別人交談,希望你配合。”
甄意點點頭,匆匆看那病人一眼,繼續前行。卻見護士重新戴上耳塞,是不想被病人搭訕嗎?
奇怪,他看上去一點兒不像有病。
該不會是豪門子弟被害強制囚禁起來的吧?甄意心中陰謀論氾濫,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好無聊,遂拋到腦後。
走進樓內,護士領她去見言格。
彎過走廊,她透過玻璃往裡望,言格一身白衣,站在桌前指著紙張說著什麼,一群醫生圍在旁邊。
同樣是穿著白大褂,偏偏他格外出塵。
她看了一會兒,提醒自己他是別人的男朋友,趕緊別過頭去。
沒過一會,裡邊的會議散了。護士們也從值班室出來,說是神經病們要起床了。甄意聽得出,在這裡神經病像一種愛稱。
甄意歪頭看玻璃窗對面,睡眼惺忪的病人們穿著寬鬆的白衣服,揉著眼睛排著隊,哼哼唧唧地跟護士們去活動室。
一個一個都乾淨,她覺得特可愛。
視線被白色的衣角阻攔,她緩緩抬眸,迎上言格淡靜的眉眼,他問:“手好了嗎?”
甄意思考後才知他在問脫臼的事:“沒那麼嬌氣。”
“脫臼和嬌氣有關係?”
“。。。。。。”甄意無語,懶得答,“我來是想調查吳哲的事。”
“他怎麼了?”言格轉身往前走。
“你。。。。。。”甄意惡狠狠剜他的背影,她明明在電話裡說清楚了的。
她憋著氣跟隨他的腳步,再說一遍:“法證人員在36號房檢驗出大片的魯米諾反應,雖然暫時無法鑑定血跡成分,但他們已重新在36房間取證。案發房間很可能是36號,不是31號。”
“嗯。”他在前邊走著,頭也不回,“這和吳哲的關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