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利齒,香蕉一樣的形狀向一側傾斜,十公分長左右,牢牢地鑲嵌而不是捆綁在木棒上,邊緣還低調劃了幾道深槽,可以想像這樣的槍頭一旦扎進獵物身體,血液就會大量從血槽湧出,不等拔出就能造成強大的殺傷力。
細細用浸潤油脂的獸皮摩挲了所有的槍頭後,他握在手中的卻是一根兒臂粗細、幾乎等同於他身高的長槍,尖端鑲嵌地不再是利齒,而是一段尖銳的骨頭,一側被打磨成了稜形,相當鋒利。
最後要上油的是一個竹耙樣的東西,只是耙子的每一枝上都裝上了沉重的黑色爪鉤,十分猙獰駭人,另一端繫著長長的浸透油脂的幹藤蔓。現在這改進版的流星錘看起來更像是一隻能揮舞的利爪,雖然沒有暴龍那強有力的腿部力量支撐,但以流星錘揮舞的速度和距離,一下子扣住什麼獵物還是沒問題的。
說起來暴龍真心是個上天寵愛的物種,面板兼具韌性與強度,骨骼兼具輕質量與高硬度(尤其是頭部),牙齒則是兼具鋒利與生長速度,暴龍一生中都可以長牙,所以哪怕因為牙齒太鋒利扎進獵物身上拔不出來而掉落,用不了多久也可以長出全新的牙齒。
所以說暴龍一身都是寶啊,皮革被李識曛處理成了兩套衣服、斜挎包、被子和褥子,骨頭製成的武器、工具,其重量、銳利、可加工性都讓李識曛讚歎不已。油脂也被用來燒菜和維護武器,更別說那一身肉了,李識曛不知道煎炸燉煮了多少美食,大部分都便宜了白虎,搞得它現在看到草原就眼冒綠光。這暴龍從頭到尾真正是實現了物盡其用,沒有半點浪費。
這些武器雖然簡陋,李識曛卻也能絕對驕傲地說它們是智慧的結晶,而他絕對無愧於在幾千年歷史傳承的文明社會所受的高等教育。畢竟同那些強大的野獸相比,他沒有鋒利的爪牙,卻更擅長製作、使用工具,而原始叢林沒有車床、沒有金屬,僅僅用依靠骨頭、石頭和木頭,最後能在短時間內打磨、鑲嵌出這些頗具殺傷力的東西,李識曛還是託了豬籠草的福。
要知道標槍的製作其實非常複雜,如何為了兼顧重量、重心、一致性和鋒利是個大難題,最後豬籠草強大的消化液解決了這個問題,用稀釋的消化液塗抹後再來打磨成形就容易得多。但豬籠草的消化液產量有限,而且作為大本營的守護根基,他也不能殺雞取卵,故而這幾支標槍真是十分珍貴,投擲的時候,可以輕易在50米外狠狠扎進大樹之中,也算是物有所值。
他全身也就腳上的登山鞋實在沒能找到替換的,鞋子的技術含量就他目前的時間和材料而言,實在還難以突破。
維護武器的時候,李識曛就在反覆思索早上心間湧上的提議,這些武器夠強大麼,在原始叢林來看,確實夠了,但同野獸的鋒牙利爪相比呢?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別說和白虎這樣強大的猛獸對面硬撼,就是來一隻恐爪龍,他有武器在手要正面遇上結果怎麼樣還兩說呢。自己雖然戰略上確定了要強大的想法,但戰術的落實上卻可以更有技巧性,揚長避短什麼的,利用工具是一方面,但像白虎這樣講究作戰方式也是一方面。
他眼下看來自己想要正面硬扛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從側面突襲、或者偷襲,在這種情況,兩個因素至關重要:速度與隱蔽性。前者,他可以訓練攀爬奔跑,後者嘛,可見這不光是白虎一隻虎的短板啊。光想著提升武器殺傷力和殺傷範圍是遠遠不夠的,即使是在現代戰爭中,如何提升隱蔽性也是個重要的課題,君不見那些隱形戰鬥機戰鬥值都如何彪悍,主要原因還不是能潛伏到近距離再進行突襲,減少了敵方的反應時間。這一點,到叢林中也一樣。
就像眼前這隻曬太陽的大白虎,實力和智力都是槓槓的,但隱蔽性差已經成了它行動中的短板,至於補上短板之後的表現,完全值得期待啊。
李識曛找了根小指粗細的長藤蔓,拿根竹筒在上面比劃著,到小刀在不同的地方刻畫半天,然後又拿過旁邊的一片曬乾的厚葉,用骨針在上面寫寫劃劃,記事本什麼的,他也好久沒用了,紙張還是要珍惜用一張少一張。
然後他拉過一邊袋子裡疊好的暴龍皮用那根藤蔓在上面比劃了幾下,毛皮的處理他還是向圖他們學來的,就算在現代社會聽說過硝制一詞,李識曛也完全不知道從何著手,他也沒有想到原始社會的他們就已經聰慧到利用草木灰這樣簡單易得的天然成份來處理皮毛了。在那之前他也只是會簡單地刮乾淨而已,所以好多那時候的皮子現在都不能再用了。
他叫過正懶洋洋曬日光合眼休憩的老虎,它不情願地“嗚嗚”了兩聲,翻了個身,開始曬沒有曬到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