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被他扎到的翼龍剛剛並沒料到看起來這樣弱小的獵物竟然會有這樣犀利兇猛的攻擊,那隻長矛狠狠從它腹下扎入,幾乎扎進去了三分之一的長度,讓它哀號著流血不止,它不敢起飛,振翅的時候會牽動腹下的傷口,也不敢完全四爪著地,那個姿勢會觸動長矛體外的部分,讓它疼痛難忍。它只得保持一個傾斜著讓長矛拖地上的姿態,苦苦地呼喚著同伴的救援。
而另一邊白虎此時已經從背後咬住了第一隻翼龍的頸項,失去制空能力的翼龍如何能與叢林之王匹敵,但不知為什麼,白虎沒有一下子咬斷它的頸椎,它一時並沒有斷氣,也在微弱嚦嚦地呼喚著同伴。
李識曛將腰間的流星錘牢牢地拴到了樹幹上。鹽崖之上寸草不生,就算是周圍的植被也都十分矮小,因此他此時並不完全安全。並且,他眯眼望了望空中盤旋的眾多羽翼,儘管目前形勢暫時是控制之下,但是,以頂級獵食者的驕傲,它們不見得會妥協避讓,而最好的防禦永遠是進攻。
果然,李識曛剛剛手握標槍之時,又有三隻翼龍同時自空中狠狠地俯衝而下,惡狠狠地直奔白虎而去,似乎異常惱怒它劫持自己同伴的事實,如果此時白虎放棄這隻翼龍再回到叢林必然也是來得及的,但這顯然不是白虎的計劃。
李識曛見白虎並不咬斷那隻翼龍而只是放任它呼救,不由為這貨的冷辣再次側目。
一隻翼龍試圖從小樹林上方俯衝而下,襲擊白虎寬闊的背部,迫使它放開自己的同伴。那鐮刀鉤子一般的利爪在半空中就狠狠張開,似乎迫不及待要狠狠抓下白虎一大塊血肉來。然而它剛剛俯衝下來在李識曛射程內暴露自己巨大的翼膜時,三支標槍前後激射過來,一支擦著它的脖頸而過,一支狠狠劃傷它伸得長長試圖抓劃的腿部,第三支卻命中了它在空中面積最大的右翼,它立即淒厲的尖叫著如斷了線的風箏般掙扎著下墜在了不遠處。
而另兩隻翼龍卻已經狠狠從不同方向朝白虎襲了過去,這是李識曛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到白虎的戰鬥,它咬斷口中那隻翼龍的脖子,隨意地甩下,鮮血在空中濺開一圈小小的血色漣漪,而白虎的目光卻始終冰藍清冷依舊,不為鮮血和迫在眉睫的威脅撼動。
它後腿一蹬,一個靈巧的後退騰躍避開了先襲來的翼龍的利爪,身形落到了翼龍左後半身位,藉著翼龍試圖調整雙翼轉向的瞬間,白虎違反慣性似的一個狠狠蹬地前撲,撲得翼龍向右側一倒,白虎撕咬住它左側翼骨根部,兩雙前爪在它身上狠狠一摁,後爪狠狠踩在它試圖掙扎的長腿上,然後頭用力向上使勁一扯,聲如裂帛,鮮血噴射而出,這隻白虎竟然直接撕下整個它的左側膜翼!
“吼”地一聲,白虎鬆開嘴上的臘翼,威猛的長嘯狠狠蓋過翼龍慘烈的痛叫,它左爪鬆開翼龍的身體,狠狠拍向這隻翼龍反抗啄來的長喙,利爪與獠牙在夕陽下閃著炫目的赤色光彩,那力道大得將這隻翼龍狠狠拍得歪向一邊。
這隻原本的天空霸主一側膜翼被撕裂□體,骨肉模糊,血如泉湧,另一側似乎因為劇烈的身體疼痛而緊緊貼在身側不斷抽搐,整個身體因為無法保持平衡而縮在地上抖動哀號,猶如被頑童不小心撕裂的破爛玩具一般悽慘不堪。
剛剛那一系列血腥動作雖然繁複卻也只發生在眨眼之間,然而白虎未再理會這隻哀鳴的悽慘翼龍,它似乎聽到李識曛大聲呼喊“白,小心!”的焦灼示警聲,也感覺到了身後襲來的巨大危險!
然而它的滾地閃避似乎也來得太遲,剛剛矮□形,利爪已然襲來,它的閃避也只是剛好避開要害而已。
這最後一隻翼龍體形如此碩大,它的速度如此之快、襲擊的方向之狠、選擇的時機之妙,在族群中必然也非泛泛之輩。它竟是抓住了白虎最不能躲閃而暴。露出柔軟腹部的一瞬間伸爪,伸得最長的一隻爪鉤已然在白虎的腹側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蜿蜒流淌而下,彷彿一道開膛的血印般駭。
如果翼龍再快一點點或者白虎再慢一點點,按照當時白虎滾動的動作,只怕它真的難免被開膛破肚的噩運,來自王者的襲殺必然是同樣的致命兇猛、犀利無情。
這隻翼龍一擊不成,已然追了上去、伸出了色彩豔麗的長喙,那方向竟是想要直接狠狠扎進白虎的頸側,一擊必殺!
電光火石之間,李識曛沒有半點猶豫,平靜得彷彿旁觀者一般,靜靜地看著自己狠狠投出了手中最後一枝標槍。出手的瞬間,他冥冥之中有種微妙的感覺,似乎千萬次的練習讓他在這一刻篤定,篤定這支標槍一定不會射歪,不必像剛才那樣需要三枝標槍才能實現目